“在下從未有過什麼化身,而且一直都在這後花園中悟道,並不曾見過道友哇。”
“不曾……見過?”百里歌后退了兩步,這才發現對方此刻一身儒士打扮,身上沒有一絲殺氣,反而顯得非常恬淡,與方才的模樣那是天差地別。而他手中拿著的那支筆,似乎也是在證明他所言不虛。
那人走到池子邊,一邊洗著筆,一邊笑道:“在下只不過是一介書生,平日裡寫寫字,作作畫,修行界的事,已經很久沒有過問,想必道友是看走眼了。”
百里歌愣了半晌,被對方這麼一說,他自己也有些犯迷糊了。
體內的殺伐意境還在,說明方才那場戰鬥並不是他的臆想。可對方怎麼說沒見過自己呢?
“那個……道友,你的字,能否借我一觀?”百里歌問道。
檢驗對方是否與那修行者是同一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對方的字。這點百里歌深有體會,字畫之類,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些修行者的修道體悟在裡面。
“道友也喜歡字畫?”
那人明顯有些高興,收起筆轉身上前推開房門,說道:“道友快請進,在下的字畫都在這屋子中。”
百里歌道了聲“叨擾”,抬腳邁進門內,也就是這一下,他陡然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刀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凌厲的氣息幾乎將他面板也割得隱隱作痛。
“好強的刀意!”
一眼望去,屋中掛滿了書寫好的字,以及一幅幅山水花鳥。無一例外的,每一幅作品中都透著畢露之鋒芒,而那些被堆在角落中的作品,氣勢更是兇猛得緊。
“讓道友見笑了。”那人見百里歌看著牆上的作品發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字畫是早些年所作,還不是很成熟,至於牆角的那堆,是在下初學的作品,原本打算處理掉的,這會兒竟是給忘了。”
“那……你現在的作品呢?”百里歌良久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在這兒呢,剛寫的,還請道友指教。”那人興高采烈地將桌上的一幅字遞了過來,上頭的墨跡尚未完全乾。
“心?”
百里歌默唸了一聲,這是個簡單的字,寫得雖飄逸非凡,但沒有夾雜一絲其他東西。這個心字,就只是個純粹的字而已。
“好字!”他不禁脫口而出。。
寫字,並不難。百里歌的書法造詣早就登峰造極,但在書寫的過程中,他卻無法做到不摻雜一絲與修行相關的氣息。
修行者,寫下凡人的字型,能做到這一點的,當代修行界還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