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打麼？”敖晟似笑非笑地看著百里歌。
“你拿走了龍首的半條命，我怎能放過你！”百里歌怒道。
敖晟搖頭道：“你錯了，那本就是屬於我的東西。百里，真龍一族，皆因我而得以繁衍，整個混沌流域，只有一座龍皇山，而整座龍皇山，也只有一頭真龍。你當真以為，龍首能憑空化獸為龍？簡直是痴人說夢。”一邊說著，他一邊竟失笑出聲。
這話聽得百里歌格外刺耳，他強壓怒火道：“你和龍首之間怎麼說也有十萬年的交情，既然他會礙著你，為何當初又同意敖勳替他換血重塑龍身！”
敖晟嘆息道：“是啊，十萬年的交情。雖然他只是個牲畜，但就算是條狗，這麼久也有感情了。所以在吞噬他的時候，我稍微猶豫了一下，呵呵，也就讓他有了可趁之機，向你通風報信。”
聽到這裡，百里歌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你個禽獸，龍首是我兄弟！”
言罷，百里歌手中噬魔刀狠狠一劈，出手便是無盡之道中最強的一招。
“碎界·斬！”
敖晟面上浮現一抹嘲弄，嘴唇同樣微微一動，“九界甲。”
刀勢下壓，彷彿天塌一般，可落在敖晟身上，卻僅僅濺起了幾點火花。
“嘭！嘭！嘭！”
敖晟沒事，可不代表妖靈界也沒事。百里歌這一刀的威能已經極為接近九境界主級別，頓時，在他們腳下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深不見底。就連萬里之外的大地也被削去了近百米，所有生靈無一倖免。
“你就算毀了這裡，我也無所謂。”敖晟笑道，“妖靈界不過是我臨時的棲身之所罷了，只要我不死，哪裡都是龍皇山。”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做！”百里歌充耳不聞，也全然不顧自己的負荷，威能強大的攻勢始終沒有減少一分一毫。而從始至終，敖晟除了釋放他那八股天道道意氣息後，也沒有再做進攻，只是一邊輕鬆防禦著，一邊冷言相對。
“你還沒到該死的時候，知道這些真的沒什麼用。”敖晟嘆了口氣，“也罷，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我還是敖晟不假，之前之所以無法恢復最後的那些記憶，就是因為我的龍魂不全。在很久遠之前，我曾死過一次，但不是真的死，而是我將龍魂悉數分裂了出去。這造就了龍皇山，也造就了那些擁有龍魂的混沌異獸。只不過，我並未想到，那些分裂後的龍魂都擁有了獨立的意識。我也只能一次次輪迴，每次吞噬幾個，慢慢恢復。可一個人做這件事，實在是太慢了。而龍魂一旦轉世，想要再回到真龍形態，需要的時間遠遠超乎你我想象。很幸運，我遇到了你。還有，你的那位好師尊。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根本回不到曾經的巔峰狀態。”
“你利用我？連我的師尊也沒放過！”百里歌咬著牙，雙眼通紅。
敖晟搖頭道：“你將我喚醒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正常情況下，我一旦在你體內覺醒，你便會成為一頭新的混沌異獸。慶幸的是有一頭孕育中的龍魂，被你吞下，改變你，自然也就改變了我。其實直到我吞噬了鯥的龍魂，原先的記憶也沒有完全恢復。我只知道我必須將所有龍魂都吞噬完，真相才會大白。所以，在你閉關的這八千年裡，我拿下了所有混沌異獸的龍魂，還有龍皇山上龍族的，敖勳，本是倒數第二個，但他卻為了幫龍首，又分裂了一部分魂識。沒辦法，我只有對龍首下手了。”
“敖勳是倒數第二個？那原本最後一個是誰？”百里歌問道。
敖晟笑而不語。
百里歌神色微變，瞳孔微縮，“是我？”
敖晟沒有回答，而是撣了撣肩上的灰塵，側過身子道：“你回去吧，我不殺你。我們怎麼說也當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況且舜兒還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會等你，等你滅了萬靈宮，等你擁有十萬天道道意的那一天。如果到時候你能打贏我，我便還是你的兄弟。如果你敗了……你放心，我只殺你一人，你的家人和朋友，我不會碰他們。”
百里歌神情落寞，只覺得心頭鬱結的難受，突然，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敖晟，我們已經這樣了，你覺得，我們之間還能做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