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中,葛靈山被羞辱至極,他披散著頭髮,垂著腦袋,彷彿一條死狗一般。
“殺了我吧。”他扯著嘶啞的聲音乞求道,“千刀萬剮也好,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殺了我……”
百里歌咳了幾聲,沉聲問道:“你覺悟了?”
“沒什麼覺悟不覺悟的。”葛靈山慘然一笑道,“成王敗寇,這個道理陪伴了我整整一輩子。我輸了,這便是我應得的。”
“知道這是什麼麼?”百里歌從骨戒中取出了一枚種子。
“花籽?”
“這叫白蓮,是世俗界中最普通的一朵花。”百里歌將這花籽從空中投下,落進了水潭中。
“潭底有汙泥,任何沾染上了那種東西的,都會變的無比骯髒,可它……”說著,他一點水潭,只見一株綠色的植物緩緩冒出水面,一朵潔白的花朵就這麼盛開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葛靈山咧著嘴笑了,“但我是修行者,在修行界,有誰是乾淨的!哪一個界王、界主,不是踩著別人的腦袋走過來的!”
他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力量,掙扎地站起身,大笑道:“修行界,哪有什麼正義和邪惡,在力量的誘惑面前,根本就沒有一個聖人!”
百里歌冷冷地看著他,然後輕嘆了口氣。
“你說的不錯,人有七情六慾,我們雖然修道,但同樣有渴望變強的慾望,所以我始終不覺得自己和凡人有什麼區別。可唯有一點,我變強,是為了別人,而你們,卻是為了自己。”
“虛偽。”葛靈山冷笑著看著他。
“這不是虛偽。”百里歌肅然道,“無論是妖獸還是人類,其首領追求強大都是為了他們種族的延續,在我心底,我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人的位置上,而你們,卻早已放棄了身為人的最基本的準則。”
他指著葛靈山喝道:“讓大多數人為了你一個人的未來而白白丟掉性命,就連妖獸都不會這麼做。單憑這一點,你們萬靈宮上下不是豬狗不如又是什麼!”
葛靈山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他,嘴角依舊有一絲嘲弄。
百里歌又劇烈地咳了幾聲,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疲憊。
隨後,他一揮手,葛靈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飛向一座高山,“轟”的一聲鑲嵌在了一面絕壁上。
“該送你上路了。”
“呵呵呵……”葛靈山頹然地冷笑著,閉上了眼睛,“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保護的人不再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像現在一樣,繼續堅持所謂的‘正義’。”。
“定!”
百里歌一聲輕喝,手中飛出四枚黑色的鐵釘,穿透了葛靈山的手腕和腳脖子,牢牢地釘在石壁中。
然後,只見他豎起劍指,隔空在絕壁上書寫道:“崖上惡人,名葛靈山,從萬靈宮,枉顧性命,漠視生靈,所犯罪行,罄竹難書,斬於東海,伏誅荒野,辱其宗族,不足洩憤,曝屍於壁,為觀瞻故,以示來者,勿忘根本!”
“箭來!”
百里歌目露兇光,抬手一招,虛空中,大量的屍氣凝結成四枚黝黑髮亮的箭矢,漂浮在側。
“第一箭,因你殺我弟兄,如斷我手足,此恨,難消!”
“咻!”
利箭發出尖嘯,“嘭”地一聲釘在了葛靈山的左臂上。
“哇——”
後者一口黑血噴出,左臂瞬間變得一片紫黑。
“第二箭,因你殺我師尊,如殺我生父,此恨,難消!”
“嘭!”
又一箭射在了葛靈山的丹田處。
貪狼星君不由地問道:“奇怪,據我所知,他的師尊是被逼自殺,和那葛靈山有和關係?”
天機星君嘆道:“此子心境廣博,如今他是替天行道,口中的‘你’已不單是葛靈山,而是萬靈宮。口中的‘我’,也將代表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