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讓王境澤上一邊去,王軒再次把目光放在場中坐在地上的眾人身上。
看起來,這些人很沒風骨,實際上……確實確實沒風骨。
這倒不是說大漢就沒有有風骨的主,而是,形式不同。
在座這些,那個不是家大業大,一方世家豪強,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可現在之所以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說起來還是因為家族拖累。
用現代的話說,越是有錢人越怕死,換到古代就是,越是大家族,做事越是畏首畏尾。
或許,把他們個人扔到草原上,或者敵方哪裡,他們能慷慨就義,但碰到王軒這種人的時候,一個個真的硬氣不起來。
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後落到了柳胖子身上,雖然胖子沒有抬頭,但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王軒的目光看了過來,頓時忍不住渾身肥肉一顫。
“柳胖子,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麼?”王軒聲音中聽不出喜怒,卻讓柳胖子更加害怕了。
“小人,小人不知。”抬頭看了王軒一眼又快速低下頭,頭上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其實你知道的,事實上,你應該明白,紙裡包不住火,並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你們能贏,畢竟,你們手裡沒有兵權啊,所以,那天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記錄在案,並且送到了我的案頭。”
“什麼!”柳胖子猛地抬頭看著王軒,眼神中滿是驚恐和憤怒,飛快地在身邊人群中掃過,眼神中的恨意根本毫不掩飾。
“有什麼好奇怪的,兩頭下注,不是世家大族的基本操作麼!”王軒攤攤手,嘴角掛起一次嘲諷。
這一點,柳胖子當然知道,可,真有人把這一招用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依舊恨的牙癢癢。
事已至此,柳胖子也豁出去了,從地上站起身來,死死地盯著王軒,眼神中滿是惡毒,“那又如何,糧食是我柳家的,那些物資也同樣是我柳家的,我願意賣就賣,不願意賣就不賣,難道堂堂的玄德公還要強搶不成,若是如此,那與強盜何異!”
王軒靠在太師椅上,手裡的摺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晃著,有些好笑地看著表面怒不可遏內裡卻色厲內斂的柳胖子。
“柳胖子啊,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見識也不算少,這些東西還需要我教導你麼?”
“無論什麼事情,想要做好很難,但是想要挑毛病,卻不要太容易。”
“我問你,明不明白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軒歪著頭,抬眼看著柳胖子說道。
這話一出,柳胖子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那你又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道理往往只在刀槍劈砍的範圍之內’”
“什麼叫做‘強權即是真理’”
王軒說一句,柳胖子心就沉淪一分,到王軒全部說完之後,柳胖子整個人都要炸了,漲紅著臉怒聲吼道:“我不服!”
“堂堂天下第一諸侯,難道玄德公就任由你如此栽贓陷害,任由你誣陷忠良,傳揚出去,天下人人自危,你等必然被天下人唾罵!”
“哈哈哈哈。”看著柳胖子無能狂怒的模樣,王軒忍不住笑出了聲,“沒辦法啊,我這人,最拿手的就是專治各種不服!”
“況且,誰說我栽贓陷害你了,你囤積糧草,圖謀不軌,這都是擺在眼前的事,隨便拿出來一個,都不冤枉你們柳家。”
“笑話,那糧食是我柳家的,不過是商事罷了,我不願意賣難道還礙著別人的事了,你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