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聲淚俱下的魏縣令,高不二唏噓不已,都說當官好,但是當官的就怕治下有惡霸,普通惡霸有朝廷律法在,倒也好收拾,但是就怕這種樹大根深的,遇到這種的想獨善其身都難。
秋娘至今不知道李承乾的身份,高不二也沒打算讓他公開,帶著他來就是想讓他觀政的,李二的權威還是必須要維護的,他既然不允許出現有損皇威的事情,那他必須先以身作則。
高不二扶起魏縣令道:“看來魏大人是苦竇家已久啊,要不也不會如此失態。”
“下官失儀,還請王爺贖罪。”
高不二擺擺手道:“你剛才說我面生,是外鄉人,怎麼?縣令大人平時經常去民間走訪嗎?”
“說來慚愧,下官在公幹之餘,都回到周邊村落走訪,但是常見常聽的就是竇家欺男霸女的事情,奈何人微言輕,屢屢上奏卻得不到回應,以至於出現秋娘她們家這種事情,下官也是實在沒法了,才出注意讓秋娘越級告狀,請王爺治下官有失官體之罪。”
“你也是為百姓著想,何罪之有,況且不管哪一級官府都是為民做主的地方,這個地方不行,換一個地方又怎麼算錯,形成的這種慣例是惡習,得改,如果我們都拒帝國基石於門外,你還能指望百姓擁戴你?”
“王爺所言甚是,下官受教了,有您在,是天下百姓的福氣。”
“魏大人你是在取笑本王麼,出現這種事已經是本王失德了,這算什麼福氣,朗朗乾坤之下就不該出現這種事情。”
“下官絕無此意,下官失言了。”
“你不必拘謹,先說說秋娘的案子吧,再說說這竇家的事情,本王既然來了,當然要給當地百姓一個交代。”
魏縣令聽高不二如此說,心中大喜,這些年受的窩囊氣以及百姓受的委屈總算可以沉冤得雪了。
魏縣令思索一陣,正要開口,就見曹捕頭匆匆走了進來,附耳在魏縣令身邊說了一陣退下,魏縣令面色變得深沉起來。
“出了何事?”
“王爺,竇忠那廝居然讓人通知早已被他買通的苗牢頭,今晚上在牢裡要對您不利。”
“如此膽大妄為?那牢頭控制住沒有?”高不二臉子也沉了下來,這竇忠看來是無可救藥了啊。
“已經控制住了。”
“如此就好,問問他們的計劃,明天我們按照他們的計劃來,配合演一出好戲。”
魏縣令當即讓人去將苗牢頭押了過來,驚堂木一拍,他就什麼都招供了,按照竇忠的話,高不二明天準備演一齣戲,考慮到縣衙人手不足,讓張仲平當晚從城外軍營中調來百十名好手,埋伏在府衙外,沒有驚動竇忠的眼線。等一切準備停當,靜等第二天的到來。
翌日,天氣晴朗,一早得到苗牢頭按照魏縣令的話反饋的假訊息,竇忠心裡很是得意。精心洗漱一番,早餐時還喝了點小酒,心情更加暢快。
帶著一群三十多位爪牙,聲勢浩大的來到縣衙門口,在縣衙外面守了一夜的爪牙上前稟告。
“太歲,昨天那幾個人進去後沒有離開。”
竇忠點點頭,都去找閻王報道了,能離開才怪了。又見縣衙大門洞開,他得意的直接騎馬踏門而入。
因為有高不二坐鎮,魏縣令也是底氣十足,在正堂外迎接竇忠,見他進來抱拳道:“原來是竇太歲,太歲一早過府所為何事。”
“魏大人,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昨天得罪我那幾個人呢,你叫出來,不是說你要給本太歲一個公道麼,別說本太歲不給你面子,我們還是當堂對質的好。”
“那幾個人頂撞太歲,我已經按律處置了,此事就不勞太歲費心了,太歲在我虎丘,吃好玩好,請——”
“你別忙著往外趕人,本太歲今天就是要對簿公堂的,怎麼?魏大人故技重施又把人放了?”
“太歲說笑了,你的人一直在縣衙外守著,我如果私下放人,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那就趕緊升堂吧。”
“我不是說了嘛,已經結案了,再無與太歲有關聯的案子了,您請回吧,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怎麼魏知縣,你還不讓苦主訴訟了?還是說人已經被你殺害了,今天如果不給個說法,咱們就去刺史府對質。”說著就要讓爪牙動手。
高不二從大堂內走了出來,呵斥道:“住手。”
看到高不二等人站在面前,竇忠知道事情有變,立即打馬就要離開,門外卻又衝進來不少軍士。
竇忠厲聲道:“魏知書你好大的膽,竟敢私自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