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遠炮完成實驗的第二天,高不二一邊讓鐵匠負責繼續鑄造二十門來,一面派人在出海口找了一處灘頭地,架設了四五十口直徑約兩米深約半米的平底鍋,準備熬海水製鹽。
站在鹽場外面一個大水坑前,高不二對錢管家道:“錢叔,這水池中的海水已經多少天了啊。”
“回莊主,這裡面的水已經快一個月了,按照您的吩咐,快沒有就往裡面灌,而今摸著都有些黏 滑了。”
“如此甚好,回頭再讓人照這標準再挖上五六個,按照之前的法子儲存海水。”
“好的莊主,只是,這真的可以熬出來人吃的食鹽嗎?”
“你放心就是,點火,開始將過濾的鹽水,往鍋中注水,在熬製的過程中不停注海水、不停攪拌啊,等鍋中水開始沸騰後,加豆漿,加上二十四五次,基本上就可以製出可食用的鹽了。”
隨著錢管家的吩咐,灘地上濃煙滾滾,人群往來忙碌,不斷用特製的工具攪拌海水,隨著水分的蒸發,慢慢的在鍋底凝結除了白色晶體,明顯就是食鹽,根據高不二的吩咐,鍋中水不斷幹不斷注入,等到鍋中食鹽結晶已經過半,停止注水,但是豆漿不斷新增、刮出。
等到水分基本上消食,高不二命令撤火,利用餘溫將食鹽烘乾,就這樣,四天是將每鍋出了二十斤左右食鹽,五十口大鍋,一次就出了一千斤食鹽,而且品質幾乎和井鹽差不多,但是成本更低,產量也更大。
早就聯絡好的鹽商,早早等在了鹽場,很快就將食鹽拉走了。
錢管家站在高不二身邊,臉色潮紅,笑道:“沒想到四天時間就出了這麼多鹽,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只要大海不幹,取之不盡啊。”
高不二笑道:“錢叔所言不差,不過朝廷政策多變,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鹽鐵專營前,好好賺一筆就行了,而且這海鹽產量奇高,等到煉製食鹽的多了,咱們就不做了,這東西是薄利多銷的行當。”
“莊主所言極是,我這就派人加強巡查,不讓人靠近鹽場,儘量不講這技術洩露出去。”說著就去安排。
高不二卻不以為然,知道不洩密是不能的,只不過早晚的問題,畢竟這麼大一片,想不讓人關注都難,不過,熬鹽的越多鹽價就會越便宜,對老百姓來說倒是好事,因此他也不想真的讓這鹽場密不透風,畢竟群眾的力量才是最大的,指望莊子這點人降鹽價幾乎不可能。
又過了十餘日,出去海試的海螺號返回了杭州灣碼頭,船體的斑駁,昭示著他與大海的爭鋒是多麼激烈,儘管如此,隨行的水手確是精神抖擻,能在沒什麼損失的情況下在大海里行列兩三千里,這已經是他們最理想的大船了。
海螺號返回的當天,自然迎來了人們的熱情歡迎,家裡有走海路的商家已經不止一次找錢管家商量採購事宜,就等海試歸來全面評估後就簽訂採購協議。
如今海試歸來,走海路的商家也曾派人跟船遠航,回來回報。
“掌櫃的,您不知道,這船在海上速度賊快,掛滿三桅,一個時辰能跑十七八里,比我們老式船快了六成。”
“東家你不知,這船好操控,在海面上航行很平穩。”
“當家的,這船防海盜很不錯,我們在南海遇到了划著舢板的海盜,我們船都沒停,一個衝鋒就把海盜趕進了海里,葬身魚腹了,靠幫都上不來,關鍵他們也趕不上我們的大船,火箭對船也沒什用處,有此一艘船,我們家能走的更遠。”
岸邊的茶棚裡,各家隨船人員都在向自家老闆彙報,聽聞彙報的各家老闆,立馬匆匆找錢管家交涉去了,儘管每艘船叫出了十五萬貫的高價,但是下單的人兀自不少。
受造船能力限制,每年只能交船一艘,所以都想爭第一,要知道,在大海上比他人早行一年,就意味著無限可能和無限財富啊,耽擱不起。
最後,高不二在各位鄉紳和父母官的勸說下,才不得不再建一條生產線,這是最大能力了,每年交船兩艘,也是極限,畢竟這是個系統工程,短期內拿不出這麼多人手,就這居然有人下單預約到了十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