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畢敬,大概是這一行人中,氣質最為特殊的,不似其他人那般,渾身戾氣,反而是有一股書卷氣,雖身披甲冑,卻好比書生。
氣定神凝,悠閒安靜,披堅甲而不怒,執長劍而不威,眸子猶如遠山渲染,膚色好似白雪成堆。書生敢有怒時?也教將軍化灰!柔情但有不悅,死神把命來催!
幾人中的一個,笑語說道:“依我看,冷言另有心思,幾個長老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沒有說穿。”
說話之人,是個小個子,站在這一群大漢中,頗有些不協調,其名號為謝地。
口腹蜜劍,笑裡藏刀,看上去是滿臉堆笑,熱情比天高,出手便是要命的狠招。眼看小個子,總愛裝孫子,嘴上好面子,滿是鬼點子,暗裡藏刀子,腳下使絆子。
畢敬同意道:“冷言那傢伙,雖常是一臉的冷色,但他那性子,藏不住事,幾位長老,遲早會知道一切的。”
“畢敬說得對,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手腳利索,儘快查實一切。”克儉說道。
“不錯,查清楚一切,然後看其資質,有用就留,沒用就殺!”謝地陰慘慘道,臉上卻含著笑意,手掌比劃成刀,做出一個殺人的動作。
“嘿!殺人?謝地,怕不是最後要死的,是你喲!”卜夜笑意盈盈說道。
克儉轉身問冷語:“冷言讓你去七星門那裡,調查那個小子的背景,有結果了嗎?”
冷語凝眸搖頭,滿是無奈,道:“那小子,是現今七星門門主的二徒弟,但其身世,卻沒有人知道。”
“恐怕,除了那個老頭,再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了。”冷語說罷沉默,滿臉冷色,周身寒氣環繞。
“如此,怕是錯不了了。”克儉說道,心中思忖。
“既然話是這麼說的,那這次,可要好好看看那個小傢伙了。”謝地轉眼向四周看去,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詢問冷語:“那個小子呢?”
冷語掃視四方,瞳孔中冰冷的光束閃爍,看到了韓璆鳴後,伸出一指,向韓璆鳴所在的方向點指去。
隨即,周圍的五人,都是向那個方向瞧去。
卜夜遙望韓璆鳴說道:“嘿!我們刻意從四面八方而來,匯聚此處,希望,那個小子,不要讓我們失望。”
“雖然另有目的,但是白鹿之事,不容馬虎!此事幹系重大,關乎的,不僅是我陰獄王朝!”歸一沉聲道。
就在幾人說話間,現場原本吵鬧的聲音,忽然停止。
人群中,一隊女子走來,豔冶魅惑,姿色近妖。
走在最前的,更是堪比妲己再世,有如飛燕重生。此女子,其名為秦醉藍。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纖腰楚楚,珠翠輝輝。絕代麗質,渾身流動晶瑩的光彩,猶若夢幻,宛如虛妄,左右顧盼,仙姿生輝,撩人心懷。
披羅衣而墜金飾,纏輕紗而罩霓裳。水紋如綴明珠,兩臂纏裹藍紗,渾身是如醉的藍色,仿似身披大海,一望無際,盡是深邃的藍。
一枝梨花瑞雪標,半彎琥珀明珠妖。不辭柔情帶笑看,春風得意海棠嬌。
秦醉藍櫻桃小口張開,聲若春風拂鈴:“許久不見了。”
“我當是誰?原來,春風明月樓的花娘來了,真是不容易,這金頂寺一行,竟也讓你這樣的人物,出來拋頭露面!”歸一冷森森道,眸中一道犀利的光束射出。
秦醉藍燦然一笑,道:“陰獄王朝,只是來了幾個副將嗎?連幾個將軍都沒有來?我原以為,這樣的場合,怎麼都會有一個長老前來。”
說到此,秦醉藍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漠然道:“看來,陰獄王朝,也撐不了幾天了!”
“你……”歸一一步邁前,周身勁氣在旋,眸中的寒光森冷,猶若死神的凝望。
畢敬和克儉各自上前一步,左右按住歸一的肩頭,力道之大,幾乎將其肩膀捏碎,不讓他再有絲毫動作。
謝地縱身擋在了歸一的身前,低聲說道:“記住,你現在代表的,是整個陰獄王朝,你想……與春風明月樓,開戰不成?”
冷語也是一步上前,與謝地並排,冷眼直視對面的女人,未曾回頭,開口對背後的歸一道:“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也不要讓當年的事,亂了你的心!”
卜夜倒是站在隊伍的最後方,看著此情此景,笑出了聲:“嘿!我當是誰?原來是當年那個小騷娘們!”
“你……再說一遍!”秦醉藍鳳眸含煞,眼中殺意凜凜。
“嘿!真是*無情,戲子無義!記住你的身份,不過是青樓的破鞋罷了!一條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卜夜以打趣的語氣說道。
一時間,此地的氣氛壓抑,彷彿一場大戰,將要爆發。
“怎麼?一見面就要打嗎?”寒聲縹緲,血松林有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