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民不太耐煩地說:“我還能騙你們不成?猴急什麼?”
“怎麼能不急?這可是我女兒,你不拿錢就想把我女兒帶走,哪有那麼好的事?趕緊的,把錢給我。”
蘭耀武抱緊蘭霜不鬆手。
劉民嗤笑一聲,“這兒想起她是你們的女兒了?”
蘭耀武和方依楠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想反駁卻無話可說。
劉民轉頭從自己的電動三輪車裡拿出了一摞捆得整整齊齊的大鈔,“都在這兒了,你們數清楚啊,別到時候又反咬一口說錢數不對。”
蘭耀武眼睛都放光了,他轉頭看了方依楠一眼,方依楠一張張數,一共四萬,一張不少,她數了足足三遍,確定沒問題了衝蘭耀武點點頭。
“這回可以把人給我了吧?我們可是立了字據了,以後不能反悔。”
劉民貪婪地看著蘭霜。
蘭耀武把人放到車上,沉聲道:“放心吧,不會反悔,你趕緊帶她走,別一會兒醒了要死要活的。”
蘭霜坐在車斗裡,上面鋪了厚厚一層舊衣服,還算乾淨柔軟,她靠著護欄一角,胃裡直犯惡心。
劉民剛上車準備發動車子調頭離開,蘭霜忽然叫了一聲,“你是誰啊?我的手腳怎麼被綁住了?爸?媽?”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蘭耀武和方依楠。
蘭耀武沉默地沒有回答,方依楠別開了臉,“以後你就是劉家人了,你好好和劉民過日子,有空我們會去看你的。”
劉民坐上去,擰動把手笑了笑,“媳婦你乖乖的,別喊,咱們留點力氣回家再說,現在就算你喊也不會有人救你的。”
蘭霜大受打擊,瘋狂地掙扎起來,可是手腳被捆住,她根本掙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門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大聲呼救:“救命,救救我!我不想走!”
“誰來救救我!”
“救命啊!”
有村民聽到動靜跑出來看,然而一看蘭霜手腳被捆著,再看看開車的劉民,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蘭耀武和方依楠在後面喊,“蘭霜你人也不小了,別鬧脾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隨便反悔的道理?”
他們這麼一說,更沒人上前幫忙,只是或冷漠或麻木或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場鬧劇。
電動三輪在向前飛奔,那些眼睛在夜色中明明暗暗,蘭霜一一掃過,無人對她的哭喊做出反應,或許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眼看著要出村了,蘭霜也不喊了,靠在欄杆上面無表情。
888關切地問:“宿主你嗓子還好吧?”
“好著呢,我剛才收了勁,沒往死裡喊。”蘭霜語氣平靜。
888更不解了:“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喊?”
“演演戲嘛。”蘭霜笑了下,笑意一閃而逝,像夜色中的煙花,很快歸於沉寂。
她其實是想看看這個村子還有多少人心存善念,如今一看,人性果然經不起試探,等他們幫忙自己怕是骨頭渣子都被啃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