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天元大陸亂世相爭,一代雄主慕容淵繼位燕國大統,勵精圖治,拜杜會為相,慶離為帥,十年強國,十年強軍,十年征伐,先後滅周、齊、梁、陳、趙五國,建立起強大的中原夏族王朝,兵鋒之下,北方桓國、南方黎國、西方蕃國等大國及周邊小國紛紛遣使稱臣,東方海族龍宮罷兵議和,雙方簽訂濟州之盟,約定百年內互不侵犯,自此,慕容淵一統大陸,並於登基三十年之際定年號為太初,將大陸改名為天淵大陸。
太初二十年,西北天山。
“娘,我們要去什麼地方”?說話的孩子大約5歲左右,負在一個女人的背上,女人和孩子周圍被一團白色氣旋包圍著,氣旋帶著兩人急速地向西而去。西北的冬天格外寒冷,正是深冬之時,風吹在人的臉上像刀子似得,雪如同鵝毛一樣拼命地的下著,像是要盪滌這世間的一切罪惡。
女人的頭髮已被雪水打溼,散亂地垂著,依稀仍可看見清麗的面容,此時臉上一片焦急之色,不斷地催動氣旋加快速度。孩子安靜地伏在女子身上,身子來回輕微地移動,隱約間可以看見一頭短髮,此刻已經混著雪水粘成了一片。臉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黑一片,已經看不出長相,只是一雙大大的眼睛左右好奇地看著。
“少說話!”話隨著寒風冷雪更顯冰冷,孩子抽了抽鼻子,想哭,可是看著孃親的模樣,又懂事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女人已經無暇顧及孩子的感受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按照夫君的囑託,儘快找到天山中的天門,將信物交給天門的古長老,將孩子交給古長老後,自己要趕緊趕回來,是生是死,都要和夫君在一起。
一天之前。大陸西北定西府,武州城。
天淵王朝為震懾諸藩,守衛邊境,分別在西北、正北、東北、西南和東南設五府,一府兩州,下有郡城十幾到數十不等。武州城既是定西府府治所在,也是武州州治所在,既是經濟中心,也是政治中心,更是軍事重鎮,扼守西北到中原的咽喉之地。武陽城西北數百里之地即是茫茫幾萬裡的天山山脈,多數地方常年被積雪覆蓋,天山自古就是神秘之地,山脈中奇珍異獸無數,天淵大陸的所有古籍記載中,都未有提到山的盡頭是哪裡,有人說在山的最深處有神龍盤踞,鎮壓著不明魔物,也有人說天山是神靈下都,種種傳說倍添神秘的氣息。
在天山東麓北面的一處依山之地,有一處山莊,由山腰起依山建起城樓,以作防禦之用,主建築物雄踞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分佈著百間房舍,以十多條青石鋪成的小道連線起來,園中蒼松翠柏,雖比不上江南的小橋流水,但自有一番雅趣,臨近傍晚,莊中炊煙裊裊升起,不時傳來孩童玩樂的聲音,一派安靜祥和的氣氛。
山莊名為慶莊,莊內慶氏一族在此居住,已有十數年的光景。慶氏家主慶離,二十年前被封天淵王朝慶國公,外號“戰神”。但慶離十幾年前有一日忽然消失,從此銷聲匿跡,天淵王朝也對此諱莫如深。那時起,慶氏一族及當年一直追隨慶離的部分手下一起搬到此處居住,慶離與定西府府主、武王田單乃是生死兄弟,在田單的幫主下,慶氏建起這座山莊,從此避世。
這日,恰逢冬至,大雪漫天,大路小徑都已經被積雪覆蓋,慶莊被染成一片白色。不到一個時辰,積雪已至成人半腰。
慶莊後院的廳堂之內,此刻正是一片歡宴場景。坐在主桌的一位老者輕輕咳了一聲,廳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老者白髮白眉白鬚,但面容卻十分年輕,一雙細長的眼睛,精光四射。這人正是慶氏現任家主慶藍,慶離的二弟。
見眾人安靜了下來,慶藍朗聲道:“轉眼間我慶氏搬到天山腳下已經十五年了,今日乃是冬至,大家共飲一杯,願我慶氏子孫能再現“戰神家族”的榮光!”
眾人紛紛高聲應和,一時間激昂歡快的氣氛達到了頂峰。
突然,“哈哈哈哈”,一聲狂笑傳來,這聲音似遠似近,極為尖銳,就如兵器摩擦的聲音,有些功力較低的家中子弟,聽到這個聲音已是身形不穩,頭暈目眩。
“慶藍,你們慶家苟且偷生十幾載,白某甚是想念啊。”
聲音聽到這個笑聲,主桌的幾位老者都臉色一變。慶藍暗歎,該來的總會來,看來今日我慶家凶多吉少。這時已經有在城樓上戒備的執事來報,山莊外有數百不明人物。
“老三、老四,速速啟動冰魄大陣。”
“是,大哥!”慶藍左右兩座的兩位老者答道,迅速起身而去。
慶藍輕輕地從貼身衣服拿出一個像是玉製的鑰匙,鄭重地對主席一位中年男子說道:“老九,我現將家族密匙交給你,你按照密匙的指引,啟動暗道,看來慕容淵要對我們下手了,你帶著女眷和幼童由密道暫避,若看到綠色訊號,可帶著他們回來,如果是紅色訊號,便有多遠走多遠!”
“大哥,我不走,我怎麼能走呢,況且他們要攻進山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九長老一聽要他帶著走,激動地站了起來。
“糊塗,老九,你最小,且近十幾年來,你武道修為日漸精深,已經快趕上我們幾個老傢伙了,萬一我們不測,將來報仇的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