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樣東西的確是她臨終前放進去的。皇帝的私章用於簽發秘令與私信,向來隨身攜帶,不可能一早就放進壇裡埋好。”千歲也是一聲唏噓,“至於罈子是她親手埋下,還是她死後由其他人代為埋放,那就不清楚了。唔——這段經歷或許只有你那位女師傅知道罷?”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當年石星蘭利用春秋筆回溯靖國女皇生平,必定也看到了那一幕,只是沒有寫進戲本。”
戲本子要渲染情境,要擴張人物的感染力。石星蘭就算看到靖國女皇臨終前的舉動異常,也不會將這些無關的末節寫進本子裡的。
所以,這一段秘史就這樣風吹雨打去了。
“這樣說來,曲雲河沒有會錯意。”燕三郎想了想,“靖國女皇也把他放在心上。”但這兩人身份地位懸殊,最後還是沒有走到一起。
“要不他怎麼哭咧咧的?”白貓的目光卻停留在酒罈的木塞上。
罈子開起來了,裡面還有遺書遺物,誰會去注意一個不起眼的木塞?
除了她。
貓兒伸爪子撥弄木塞,想看個究竟,結果拍了兩下它就到處跑。
貓爪在抓握時,就是不如人手靈活。
“喂,拿起來。”她只得支使燕三郎幹活兒。
不用她再多喚一聲,燕三郎就抓起木塞看了兩眼。
塞子背面嵌著一顆黑色石頭,與龍眼核等大,形狀不規則,但趨於圓形。
經年累月,塞子已經變成了黑色,黑石嵌於其中並不顯眼。
他把石頭摳下來,對著光線端詳,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
沒有妖力,也沒有法力波動,不像是暗藏神通的物件。
“這是什麼?”
他把小石頭放到桌上,貓咪就伸爪子撥來撥去,讓它在桌上到處亂滾。
燕三郎:“……”好玩嗎?
石頭滾得急了,貓也跑得急,突然一口把它叼進嘴裡。
燕三郎嚇了一跳,趕緊去掰貓嘴:“這可不能吞!”
貓咪還嚼了兩下,但它沒有臼齒,磨不動,只能幹啃。燕三郎捏它腮幫子,它乖乖就吐了出來。
“呸呸。”
燕三郎看它的眼神,一言難盡。
“你那是什麼眼神?”千歲氣惱,“我方才在思考,沒管芊芊的舉動。”
貓身裡面還有正主兒的魂魄,表現出來的一舉一動多半不歸她管,她也懶得管。
貓咪平時表現出來的撒嬌討好黏人,都跟她沒關係,對,沒關係。
燕三郎看了看石頭,又對她道:“來,張開嘴。”
“幹嘛?”她有點惱羞,想起自己上一次大張著嘴被拔魚刺的尷尬。
哦不對,不是她,是貓。“不張!”
“你不覺得舌頭上有點兒古怪?”燕三郎倒是一臉正色。
白貓咂吧一下嘴,是有點兒苦味。她將信將疑,幾息之後決定相信他,把小嘴張開一張縫。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