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能責我辦事不力而已。這樣的責備,十年之中也不知聽過了多少。”韓昭苦笑一聲,“錢將軍的死因雖然看起來蹊蹺,但到底沒有具體的疑點可抓。小鳶,你殺人的本事越發精進了。”
這算是誇獎吧?賀小鳶嘴角一撇:“如果泰公公死了呢?戰場無眼,你們那狗皇帝也不能抓你去殺頭抵命吧?”
“他沒死吧?”
賀小鳶側了側頭:“你猜?”
“那就是沒死。”韓昭思路很清晰,“否則他早就死在謝家屯。”綁架泰公公的人如果只想要他的命,直接在謝家屯剁人就行了,何必費力氣抓走他?
賀小鳶緩緩後退兩步:“他還活著,但我留給你的字條依舊有效;想要贖回泰公公,你西撤二十里!”
韓昭皺眉:“小鳶,這可辦不到,軍事並非兒戲。”
“辦不到?”賀小鳶揚唇一笑,“那你就等著收取泰公公的人頭吧。我辦事比你有效率,包準明早就到,絕無延誤。”
她手中銀光一閃,將叉尖對準了他,“韓昭,不用裝腔作勢了。你是衛人,我是攸人,原就勢同水火。不止是泰公公,今後我們要打交道的地方還多著哩。”
要打交道的地方還多?韓昭原就有些懷疑,現下看著她眼裡透出來的寒光,更是通透了:“原來打劫糧草、在娑羅城內散播謠言的,也是你?”
石從翼站在幾丈開外,雖然韓昭佈下結界不讓對話外傳,但他依舊可以看清兩人動作。賀小鳶一舉起武器,他立刻大步衝來:“侯爺!”
這小妞要是想動手,他奉陪。
他動身,賀小鳶兩個跟班也一併奔了過來。
方才還在敘舊,一轉眼就劍拔弩張。
對這局面,韓昭實是有些頭疼,一抬手對石從翼道:“攔下這兩人!”自己往前邁進一大步,向著賀小鳶拿去!
“這麼快就原形畢露?”賀小鳶右叉一挑,對準他腕脈刺了過去。另一叉直指他心口。“侯爺真沒耐性,我們敘舊才敘到一半呢!”
韓昭無視她叉上暗附的藍芒,一伸手就抓住了叉尖,另一手執出長刀,反削她右臂,迫其自救。
她武器寒氣迫人,叉尖還有一點幽藍,在昏暗的光線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其真氣帶著冰魄屬性,誰被打中了都被寒毒侵體。不過韓昭空手入白刃,竟然毫髮無傷。
賀小鳶暗暗罵了句“該死”,這傢伙領軍數萬,有士氣護體,她的寒毒被抵消大半,只留十之一、二,自然威脅不到韓昭。
“無恥,竟然用上這副手套!”黑天暗地,鮮少人會注意到韓昭手上戴著一副幾近透明的手套。可是賀小鳶一看就能看出,這時真恨不得反手剁了自己:這還是她從前贈給他的寶貝呢,可避千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