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粘著我”那一句說出來的時候，溫敘言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但是江玖玖沒有發現。
“雖然他長得不錯，人品也還行，但是真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歡他那一款。”江玖玖看向溫敘言，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他——“這個理由怎麼樣”？
“姐姐不喜歡他那一款......那，姐姐喜歡哪一款？”
江玖玖：“......”
你是來找茬的吧？
“我喜歡......”江玖玖想了一下，“我喜歡......”
“喜歡......”
“我......”
江玖玖想了很久，也支吾了很久。
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或許以前清楚，但是在父母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想過有關於這個方面的事情了。
小時候的江玖玖跟著爺爺過了好些年，那個時候父母的離開對於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那個時候江玖玖雖然年紀還小，但已經開始記事。
從前外人一直都以為他們江家夫妻和睦，男主內外女主玩樂，小孩子也乖巧聽話。
其實不然。
在江玖玖的印象中，每當半夜的時候，她總能聽到房間外傳來玻璃瓷器被人用力的摔到地上，然後碎裂成一塊一塊的聲音。
而沒當她聽到這個聲音感到害怕的時候，媽媽總會隔著房間的門，用一種很輕很輕的語調告訴她：“別害怕......只是媽媽睡迷糊了，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而已......”
媽媽的聲音真的很輕，輕到讓人幾乎要聽不到，甚至可以說是喘不過氣來的那種輕......
馬上要窒息的感覺。
年幼時候的江玖玖不懂，她天真的以為真的只是媽媽不小心撞到了而已，畢竟她的聲音真的很輕，聽起來很困的樣子。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玻璃瓷器摔碎的聲音越來越頻繁，甚至不僅僅在黑夜會被摔碎，白天的時候也會。
江玖玖也是一次偶然的意外才發現的，他總會暴打母親。
他，那個不配為人夫為人父的，江玖玖的父親。
江玖玖從前一直會奇怪，為什麼媽媽一年四季總穿著長袖和高領的衣服？
明明夏天的時候那麼熱，她穿裙子都感覺要融化了，而且為什麼媽媽的衣櫃裡都是清一色的耐髒的衣服？
明明她以前很喜歡淺淺的清新的顏色，而且給江玖玖買的也都是那種清新的小裙子。
但是後來，所有的問題江玖玖都有了答案，她也從來不曾告訴過任何人。
她知道的遠比這更多。
她知道本來自己是生不出來的，或者說本來自己撐不過十個月的......
本來她應該還有兩個哥哥，或者姐姐的......
她透過門縫，看到他總拿著玻璃瓷器砸媽媽的頭，扯著她的頭髮從衛生間到臥室，米白色的地磚上，劃過一滴一滴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