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天雖然不可能聽到,陣內那數位崆峒一脈弟子的低語,但這並不妨礙他望見,那些崆峒一脈弟子,明顯圍繞以那青袍男子為中心。
緊接著那緩緩擺開的陣勢,儼然是隱約察覺出了這座陣法的端倪,意圖在陣法能調動周遭山林這座天然陣法的力量上,比個高低。
若是一開始,這的確也是燕初天最不願見到的情況。因為僅憑自身佈置的陣法,哪怕僥倖成功,也定然極為有限。
所能共鳴而調動的力量,或許能夠鎮壓眼前的這些崆峒一脈弟子,但卻不一定經受得起對方的消耗。
但現在,自從那陣意的浮現,已是讓燕初天再不擔心這一點。換言之,或許也是他太小瞧了太靈人尊遺留的這座陣法。
縱然如今的他,只是將那大陣一角堪堪布置,勉強具有其意。
但就是這一角陣意,所能讓陣法提升的威力,便實在是太多太多。
所以對方若是想在這一點,耗損到陣法,或者說是自身的極限所在。那他只能抱歉一聲,這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言歸正傳,燕初天心中暗暗想著的時候,那大陣之中,以那姜揚為中心的數人,已然徹底擺開了陣勢。
這一次幾人都沒有進攻,而是在那姜揚的指揮下,各自不斷積聚起靈力,旋即朝著大陣各處緩緩壓迫而去。
他們很清楚,雖說這麼做一開始根本不會有效果,但不斷加大壓迫下,這陣法便也必須從山林各處,調動力量。
而只要能達到這陣法所能呼叫力量的極限,也便是這座陣法不攻自破之時!
只不過,就算清楚是這樣,但一想到對付一個似乎就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的雲天一脈弟子,竟是要如此的麻煩。
除了那姜揚之外,幾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原本在他們看來,如同對方那樣的螻蟻,應該在自己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自己更是抬手便能捏死。
怎麼會是如同眼下,這般情況。
不過也是無所謂,只待將這陣法撐破,那麼那雲天一脈弟子,仍舊難逃他們的掌心。
壓迫漸漸蔓延開來,壓力所向,陣法也是相應地做出抵抗,調動山林這座天然陣法的力量,一點一點將壓迫反向壓制回去。
因而在那數個崆峒一脈的弟子,不斷湧出靈力加大壓迫的時候,大陣也就會調動更為的天然陣法之力,用以繼續壓制。
一時間,兩者之間倒是隱隱形成了一個平穩。如此平衡,只待哪一方終是再也無法持續,方才會顯出結果。
對此那姜揚雖不說有十足的信心,但在其看來,對方能佈置出這樣一座大陣,怕是本身便帶著一定的運氣成分。
所以在這運氣之下,若是比拼起底蘊,對方定然會顯露不足。畢竟無論怎麼看,那佈陣的青年男子,可是連天府境四層都不曾踏入。
修為雖不說與陣道造詣直接相關,但兩者之間也是確確實實存在著關聯。
靈力修為,終究才是一切的根本,也正是靈氣凝鍊的靈力,方才能讓人類超脫於平凡,崛起於天地之間。
更準確說來,靈力或者說靈氣,方才是世間力量之源頭。
矮山之上,望著陣中的動靜,舞寒衣紅唇緊抿,更是不敢驚擾到前方的燕初天分毫。
因為她也是看出來了,那些崆峒一脈的弟子不是傻子,反而已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找到了應對之法。
也就是說,哪怕燕初天這一手陣法威力驚人,但也是有著被對方攻破的可能。
而若是當真被對方攻破,結果也是可想而知,他們今日依然要狼狽不堪。
可對此舞寒衣也幫不上忙,所以她只能緊張著俏臉,同時在心中暗暗祈禱。
只希望這座陣法,能夠對得起自己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
又是感知到身邊麗人,那緊張而小心翼翼的心緒,燕初天依舊不曾出言,只是望著那大陣中的數人,隨之嘴角緩緩勾勒起了一抹弧度。
既然對方已是全力反抗,那麼自己也是不該再保留了。也是應該讓他們知曉,自己的這座陣法,可不只是如同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