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黑暗的霧氣山林內,一堆篝火不知何時悄然生起。昏黃的火光,似是成為了這山林間唯一的光亮,也是溫熱來源。
而似是因為感受到了這般溫熱,那昏死已久的青年,終是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目。
雙目始一睜開,青年面孔上滿是茫然色彩。但緊接著從腹部傳來,那源自髓骨般的劇痛,終是讓他猛然想起了什麼。
旋即,他更是趕緊向著自己的腹部看了一眼。
刺目的血跡,再為顯眼不過。縱然血肉因為靈力的溫養有所癒合,但從情況也不難知曉,這傷口之前該是何等的猙獰與恐怖。
但也是因為這一幕,不是傻子的青年也是能夠想到,這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不然只怕自己就算能逃過一劫,也是銘牌碎裂,被傳送出這片天漠世界。
所以他視線趕緊掃視開來,而不出一息,便是讓他遙遙對上了,一雙即使在黑夜中,也明媚仿若釋放著精光的眼眸。
“是你?!”
同一時刻,青年也是不由自主地驚撥出聲。他想到可是有人救下了自己。可他萬萬沒想到,救下自己的人居然會是他!
與青年視線交匯,其面孔上的驚然與那驚呼之音,燕初天自然是感知得清晰無比。
因而這也是不禁讓其眸光微動,因為這看起來,對方倒是似乎認得自己。
不過就算對方認得自己,那也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自己跟隨著舞寒衣的出現,無論是袁陽還是那巴宏麾下的銀牌弟子,都是望見了自己。
只是稍稍讓燕初天有些在意的是,對方的確是認得自己,但那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意味,似乎多出了一抹心虛之意。
即使這一抹心虛看起來極不顯眼,但也是讓他敏銳地感知到,看來這青年,應該不只是簡單的認得自己。
實際上燕初天的感覺並沒有錯,這青年對上燕初天,也的確該心虛不已。
因為他已是在暗中,受那王塵之命,要在進入這片山林後,找到對方並伺機對其重重教訓一番。
因而此刻雖說是找到了對方,但對方卻是以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所以這青年的內心怎能坦然,又怎能不心虛?
但就算燕初天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從其流露出的一抹心虛之意,並知曉其想法。
不過心思敏銳的他,也已然是對這青年多出了一份注意。
“你可以繼續恢復,我會為你護法。”
緊隨其後,燕初天並未多言,淡淡吐露這般一句言語,便是緩緩朝著後方退去,隨即更是仿若融入了黑暗中,難以尋蹤影。
但就算燕初天不如此,這青年此刻,哪裡敢有絲毫的膽子,去感知其所在。
現在的他,唯恐自己的身份與目的被對方發現。若是被發現,他可不覺得對方會有絲毫的心慈手軟。
畢竟雖說他是天府境五層,之前更是有著十分的自信,能夠將對方鎮壓。
可那也是如同言語,是之前的事情。
現在的他受創嚴重,修為十不存一,哪怕是初入天府境的傢伙,都能隨意將其重創。更別說是對方,天府境三層圓滿的修為。
因此青年只是趕緊收斂自身氣息,緊接著迅速恢復起來。而此刻仔細感知下,他的臉色方才更為難看,因為他所受的傷實在太大了。
這倒不是說他腹部的傷口有多嚴重,而是其體內的精血,明顯被吞噬了許多。可精血,那可是供養身軀乃至天府的物質,怎麼可以缺少!
“血珠果!”
這般情況,也是讓他猛然想到了一種天材地寶,因為這種天材地寶所擁有的治療效用,正是極為應對他此時的情況。
然而想到血珠果,青年的臉色卻依舊難看,因為他身上哪裡有血珠果。並且在這片天漠世界內,又哪裡存在著天材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