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脈席位弟子,聽得那髓獸痛苦至極的嘶吼之音,每一人的面孔上,都是露出了仿若見鬼般的神情。
上一刻,在他們看來只待這髓獸汲取大地深處的晶髓之力,那麼就是他們只能狼狽逃遁的時候。
然而就在他們之中,都是有幾人已是準備好逃遁之時,卻不想轉瞬間,這髓獸便是露出瞭如此狼狽的一幕。
“這怎麼可能?!”
哪怕身為席位弟子,在各脈銅牌弟子中都是領軍人物,但在這一刻,還是有不少人難以壓制內心的驚然,用極其難以置信的口氣當即說道。
這一刻,望著這一幕的赫凌與肖山也是臉色震動,而緊接著他們心中,便是有很不好的預感浮現。
他們不是傻子,自然清楚這髓獸突然受創狼狽至此,定然是事出有因。
而這個因,除了是方才在他們眼中大言不慚的傢伙,他們實在想不出還能是誰?
似是為了證實他們心中的預感,下一瞬一道瘦削身影便突兀從暗中浮現。
身影沒有任何猶豫,當即便是一掌鎮壓而落。伴隨著掌勢,滔天靈力洶湧而起,不斷在那天穹之上交織,最終化作一方靈力巨掌轟鳴降臨。
至於這身影,除了是燕初天還能是誰!
當真看清了燕初天的面容,諸脈弟子更是心神一震。他們根本想不到,對方這哪裡只是阻止這髓獸汲取晶髓之力,分明是趁機將這髓獸重創,直接連其尾部都是斬斷。
而雖說心中震動巨大,但他們也不是傻子,紛紛趁此機會不斷攻擊,哪怕是大量消耗自身靈力也在所不惜。
因為他們很清楚,絕不可能再有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此刻不抓住機會將這髓獸一舉擊潰,讓其喘過氣來,情況就會繼續糟糕至極。
在諸脈席位弟子瘋狂攻擊之時,一掌鎮落的燕初天,已然迅速閃身後退,甚至都不看一眼自身的攻勢能夠將髓獸如何。
能做到這般出人意料的程度,就算有著僥倖原因,但當然也是有著他自己竭盡所能的緣故。
天元封妖陣之威讓他滿意,但想要佈置出來,付出的代價也是可想而知。就更別說,還是在如此急切的緊要關頭下。
直至退開足夠的距離,燕初天才一邊默默運轉玄陽凝氣,一邊回身望向那髓獸所在。
觀望片刻,他方才偷偷鬆了一口氣。雖說這髓獸還有著一些殘存之力,但照這樣下去,應該已經不是問題。
接下來的情形也是如同燕初天的預料,那髓獸即使以殘存之力堅持許久,但最終也是在眾人合力下被徹底耗盡了力量。
其力量耗盡,那並不完全的晶髓真涎不言而喻,在眾人合力下也是徹底告破,被不斷撕裂開來。
而晶髓真涎一旦告破,幾乎剎那之間,那髓獸的軀體上便已是千瘡百孔。
受創極重,這本是囂張的髓獸當即惶恐不已。不過就算只有本能,它也是明白根本沒有逃遁的可能。
唯一的機會,就只有自己腳下的晶髓!
因此剎那間,它便重重一踏大地,又是將那地面踏出一道道巨大裂痕的同時,龐大身軀猛然朝著裂痕躥去,顯然是要以這裂痕衝向大地深處,汲取晶髓之力。
不過他的意圖,諸脈席位弟子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因而第一時間,他們便齊齊祭出自身靈術。
幾乎是剎那之間,數十道強悍靈術便接連降臨,轟擊在那髓獸瘋狂逃遁的軀體之上。
“轟…!”
龐大的轟鳴之音響徹而起,能量漣漪掀飛開來,將周遭大地破壞得一塌糊塗。
轟鳴持續數息,才是漸漸停息。而當轟鳴停息,激起的塵埃也是緩緩散去之後。
眾人清晰可見,那龐大的髓獸之軀,正在漸漸消散。但伴隨著這髓獸龐大軀體不斷消散,卻並不是風平浪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