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至此,燕初天倒是再不覺得驚奇。況且真說起來,就算他在大陣師境界,展現再高深的陣道天賦又能如何?
天賦,終究只是天賦而已,整個天界天資著重的驕子多了去了,但最終登臨絕顛的那些大人物,又只有多少?
與之相比,燕初天倒是更願意,自己的毅力與心志,能夠得到肯定。
而既然已是從石碑內的磨礪退出,燕初天也就不再多做停留,當即起身,繼而繼續朝著洞天陣地更深處而去。
也不知道是在燕初天離去後多久,沉寂的石碑之前,盤坐已久的倩影終於紅唇微動,隨之明媚眼眸,緩緩睜開。
美眸睜開之時,清晰可見牧幽雪的俏臉之上,一抹疲倦色彩一閃而逝。
石碑內的磨礪,不只是對陣道之力,也是對修者心神的考驗,而經過這種考驗者,自然無不感到疲倦與勞累。
因此足足閉目養神半刻鐘的時間,牧幽雪方才緩緩起身。
而在這過程中,她的視線不自覺地朝著石碑掃去。這倒不是她期望,自己能夠在石碑上留名,只是下意識地行為。
但就是這樣下意識地行為,當牧幽雪望見那第四的位置,竟是不知何時,被一個燕字取代之時。
原本顯露著疲倦的嬌顏,頓時就被濃濃的震驚所取代。
甚至因為太過難以置信,牧幽雪不禁揚起玉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水潤美眸。
可就算如此,那燕之一字,仍舊確確實實銘刻在石碑之上,將那已經不知道佔據了多少歲月的名諱,硬生生擠下了第五。
但牧幽雪明明記得清楚,就在她來時這石碑還沒有變化,怎麼現在就…
難道說,就是在他磨礪之時,有人在這石碑上,打破了以往弟子的極限?!
一瞬間,牧幽雪真是後悔不已,不然無論如何,也定然親眼看上一眼對方。
畢竟這第四的位置之高,可是他們蒼神宮弟子,不知有多少歲月難以企及。
甚至別說是第四了,就連天陣一脈近來那一位,天資最為絕才驚豔的驕女,也只是堪堪走到了第十的位置。
可如今,居然有人一躍登上了第四!
但就算再後悔,牧幽雪也已經知道來不及了。因為她清楚,對方都已經留下了名諱,那定然就已是磨礪結束。
而既然是結束,怎麼可能還會呆在這裡,定然早已經離去。
見不到真人,牧幽雪不禁對著第四位置的燕字,多看了好一會兒。
這一看又是讓她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會留下這麼個古怪的字眼。要知道,這可是足以在蒼神宮揚名的榮譽,可他居然留下了這麼個莫名的字眼。
看著看著,不知為何牧幽雪陡然想到了燕初天。緊接著他便俏臉一紅,趕緊搖了搖黛首。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對方陣道造詣不凡,更是擁有靈眼這樣的強大輔助。
但這個燕字,應該不是他留下來的吧?
說不出原因,牧幽雪下意識便不希望這字是燕初天留下,因為就算她不承認,心裡也是不希望,自己與燕初天之間的差距太大。
……
燕初天並不知曉,他在石碑上並沒有考慮太多留下的字眼,竟是讓牧幽雪腦內浮想聯翩。
此時的他,正踏步於洞天陣地之上,再度破解著一道又一道,接連浮現的陣法。
而似乎是以那塊陣道前賢,遺留的古老石碑為界限,越是向上,出現的陣法便越是玄妙與神秘,使得燕初天應付起來,也必須處處小心,大意不得。
在如此前進間,燕初天心中漸漸萌生出了一種想法,那就是他,是不是也可以在這裡留下一道陣法?
一念至此,哪怕尚且處在一座大陣的包裹之中,燕初天也難以壓抑內心的心思,一邊繼續破解著陣法,一邊則是想象著該佈置怎樣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