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月宮弟子選擇相反方向,迅速離去的背影,燕初天倒是毫不覺得奇特。因為如果兩人共同朝著一個地方前進,若是遇上機緣,他絕不可能讓給對方。
而那月宮弟子也是清楚這一點,自然是如避牛鬼蛇神般,儘量遠離自己。
所以燕初天身形毫不滯緩,仍舊緩緩朝著長廊前方而去。
這一走,便是足足半日時光。石質長廊通體筆直,但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任憑燕初天不斷摸索前進,也始終不能走到其盡頭。
甚至真說起來,他還有一種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的感覺,長廊前後完全相同,根本沒有任何的差異。
而或許半日時間燕初天並不會產生懷疑,但當這個時間變成了一日,那麼他的心底深處,已是生出了濃濃的謹慎之意。
如果他還再察覺不出這裡存在著詭異,那也太愚蠢了一些。
只是行動之間,他早便以靈眼掃視著周遭,可以靈眼之力,也不曾看出絲毫異樣啊!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間一道淒厲的嚎叫之音從前方傳來,雖然片刻間就沒有了聲息,但當即讓燕初天神經驟然緊繃。
他聽得清楚,那是人類的聲音!
雖說在這樣詭異的地方突然響起慘叫,怎麼都透露著濃濃的陰森之意,但燕初天並沒有任何猶豫,輕輕踏步體內強悍靈力運轉間,他便朝著前方,那慘叫來源的方向而去。
小心走出約莫五十丈距離,出現在燕初天眼前的是一大灘殷紅的鮮血,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但這一大灘鮮血都是源頭,在它後方還有著似是從血泊中,有什麼東西被拖曳後,留下的一道道鮮血拖痕。
而無論怎麼想,見到這一幕的燕初天腦子裡,都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某種想法。那就是有著什麼東西,將被其偷襲而死的進入這裡的驕子屍體,拖曳著向前方而去。
一想到那種詭異的情形,哪怕是燕初天,也不禁感覺周遭環境瀰漫著絲絲陰森之感。
但燕初天也不懷疑是其他人將某個驕子擊殺,再故意偽裝出這樣詭異的情景,壓根兒就是為了毀屍滅跡。
所以無論如何,燕初天也不可能在這血泊前止步,而是更為小心地,順著那鮮血拖痕,朝著前方而去。
鮮血拖痕並不比,但接下來的情景,卻是比之先前更讓人通體冰寒。
因為這拖曳的血痕一直延生至一座虛掩的石門之前,而在這石門上則有著大片的五指抓痕,帶著淋漓的鮮血。
至於石門下方,一隻蒼白的手掌靜靜地卡著,而也不知是不是燕初天的錯覺,這手掌似乎還在無意識地顫動。
此情此景,很難不讓燕初天又聯想到一副畫面。一具將死的屍體被拖曳至石門內,揚起無力的手掌試圖抓住什麼,但卻根本什麼也抓不住,只能在石門上留下大片的血痕。
這一刻,燕初天已然屏氣凝視,無論他究竟遇到了什麼,都很有可能就藏身在這石門之後。
只是沒人能夠知道,那是什麼噬血的詭異怪物,還是一個故弄玄虛的冷酷天驕。
稍稍調整自身狀態,燕初天便緩緩探向虛掩石門,隨之將其一點一點開啟。
伴隨著石門被漸漸開啟,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瀰漫而出,一時之間聞到這樣的氣息,讓燕初天禁不住十分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