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爺,便是徐婉順相中之人。
也不知她是從何處打聽來的訊息,道是那位三爺人品出眾,便求到了紅藥這裡來。
而從她所言來看,建昌伯府的三爺,似乎確實不錯。
不過,紅藥還是想多打聽幾句。
到底婚姻乃是頭等大事,便是她徐四想要拿後半輩子作注豪賭一場,紅藥身為嫂子,卻也不能不替她多想一些。
柳湘芷也猜到了紅藥的用意,便笑道:“我方才就想說了,打聽建昌伯府的訊息,你還真是問對了人,我們侯爺還真就與他們家有些往來……”
三言兩語將所知的皆說了,末了她又道:
“……在你跟前,那些場面話我也就不提了。建昌伯府那位三爺,我倒還真見過那麼兩回,說實話,人物真真齊整,配你家四姑娘還是成的。”
換言之,這位應是個俊俏的哥兒。
也是,若生得不好,徐婉順約莫也瞧不上。
話本子裡也說過,這世上有一種人,猶愛皮囊顏色,是為“顏控”也。
柳湘芷端起茶盞啜了一口,又笑道:“說來,我知道的也只在明面兒上,到底這人脾氣秉性如何,在家裡、在外頭又是怎麼個情形,我可真不知道,得回去問了侯爺才行。”
紅藥等的就是這句話,聞之大喜,忙起身上前,親執茶壺,殷殷勤勤替她續了半盞茶水,口中道:“有勞姐姐了,我這廂以茶代酒,先謝過姐姐大恩。”
柳湘芷被她逗得直笑,拿帕子拍她的手,嗔道:“你瞧瞧你這怪樣兒。”
語畢,忽地又似想起什麼,笑容微斂,蹙眉道:“如今我倒要來問你,平白無故地,你怎麼想起來替你家四丫頭相看親事了?”
紅藥的性子,她還是略知一二的,從來只有躲是非,再沒有沾是非的道理。
而那位徐四姑娘吧,不是她柳湘芷愛埋汰人,實是那丫頭生就一張不省心的臉,若沒個因由,紅藥是斷不會招惹她的。
紅藥聞言,情知不好隱瞞,卻也不能當真據實以告,只得含糊地道:
“這裡頭的緣由,不是我不願與姐姐說,只這事兒干係太大,王爺不許我們往外說。姐姐這裡也我只提一句,且往十來天前想一想,也就能明白了。”
十來天前?
柳湘芷長眉微攏。
那不正是朱氏並安氏婆媳去莊上靜養之時麼?
此事雖沒鬧得滿城風雨,卻也有不少人私下議論。
莫非,紅藥竟也牽扯其中麼?
瞬間想明此節,柳湘芷反倒生出幾分愧意來,忙拉著紅藥的手晃了晃,柔聲道:“是我不好,教你為難了。你再別說了,我都明白。”
紅藥長嘆了一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言至此,將話頭又拉回前事,道:“我這也是給你找了件麻煩事兒。若那位三爺果然是個好的,少不得還得請你往建昌伯府遞話,讓姐姐受累了。”
畢竟,提親這種事情,只能由男方來,而柳湘芷起到的作用,便是將東平郡王府有意結親之訊息,透給對方。
當然,這皆是後話,如今八字還沒一撇,說什麼都太早。
柳湘芷滿口應下了,紅藥自是感激不盡。
原以為總要過個一旬半月的,方能得著侯府迴音,不想,柳湘芷動作倒快,三日後便親寫了帖兒,親自過府,與紅藥吃了盞茶。
二人見面的詳情,且不去細說,只說柳湘芷離開後,紅藥一俟回屋,便立時喚來魯媽媽道:
“媽媽且去風竹院走一遭,就說我得了兩個新鮮花樣子,想請四妹妹過來參詳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