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兒一邊吃著飯,思考片刻說道:“別說,這姚家女兒已有多日不曾見她了,不知她在幹什麼?我看這次並非是她找人搗亂,這位乞婆確實面相非常。”
引兒母親嘮嘮叨叨地說道:“若不是她又是何人?平常人豈無面相?除非她不是凡人……”
說到此,母親忽然又驚呼道:“著哇!會不會是哪位神仙下凡想試探於你?一定是!這可怎麼得了哇。”
引兒對母親說道:“娘,休要擔心,也許是由於天黑,我沒太留意,或許是沒看清楚而已。無須害怕,她若真是神仙下凡,我與她無冤無仇,她怎會無緣無故加害於我?”
母親想想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咱還是儘量躲著點為好,倘若她真是神仙,咱可惹不起,萬一得罪了她,那可不得了。”
引兒笑道:“神仙更能辨別是非曲直。明日我定去會會她。”
屋內母子談話,屋外的女媧娘娘聽得真真切切,她心中暗道:“這小子的脾氣仍然這麼倔強,絲毫未改。”
女媧從引兒母子的對話中得知還有位姚家女兒,但不知此女底細,引兒他們為何對她耿耿於懷?不知所以,她聽到這裡,便隱身退去,單等明天再靜觀其變。
次日,女媧決意尋機向引兒道明一切,也好母子早日相認。
早飯後,引兒從家裡出來,女媧剛想上去搭話,就見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朝引兒嘻皮笑臉地問道:“引兒老弟又上街卜卦呀?今日可否給老兄算算?看我幾時能交上桃花運呢?”
引兒也不理他,只顧向前走去。那男人仍是死皮賴臉地緊隨其後,並一句一個“老弟”,顯得十分親熱。
引兒瞟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有傷,順便問道:“你又去做何壞事?臉上被何物所傷?”
那男人用手捂住臉上傷處,嘻嘻一笑說道:“沒事,沒事,嘻嘻……”
這男人到底是誰?此人名啟善,雖然名字叫善,但他心底卻十分陰惡,在此地是出了名的潑皮無賴。他今年三十有二,尚未娶妻,家裡有位將近六旬的老母,還有一位已為**的妹妹,其父前年去世,按照習俗今年仍是守孝之年。
他人到而立卻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而且喜歡到處沾花惹草,無惡不做。
人們見了他就會自動躲開,不敢招惹於他。
說來也怪,就是這麼一個十惡不赦的狂徒,他唯獨對引兒俯首帖耳,畢恭畢敬,非常信服,每次見了引兒總是嘻皮笑臉地點頭哈腰,宛若一條家犬見了主人搖頭擺尾想討主人歡心。
可想而知,有這麼一個人在引兒身邊,誰還敢過來卜卦?
引兒見狀指了指周圍的人群說道:“你若在此,誰還敢來?你快走開,免得耽誤我正事。”
啟善被引兒轟走後,人們立即圍了過來,直把引兒圍得水洩不通。
女媧娘娘從遠處看見這些,便向一人打聽道:“請問,這個引兒有何本事?眾人為何這麼信服於他?”
那人打量女媧一番,反問道:“老人家哪裡人氏?緣何在此行乞?”
女媧道:“我乃青州人氏,因家鄉遭災,一路討飯到了這裡,幾天來一直見人們紛紛都找引兒問事卜卦,覺得新奇才有一問。”
那人道:“引兒這孩子十分了得,他天生聰慧靈敏,五歲時就能辨出人之吉凶禍福,亦能推斷出人的半生命運,人們都稱他為神童。因此,在這方圓百里俱知他算命準確,所以一直絡繹不絕,久而久之他便不能放下此業。自始至今,已有成千上萬之眾求他卜卦算命,居然無一人說他算得不準和不對,真是神奇。”
那人喋喋不休講述一番,甚有自豪之感。
女媧卻不以為然,問道:“難道他只有以此為生?”
那人道:“非也。他耘鋤耕種樣樣都是行家裡手。這孩子也十分和善,從不收斂錢財。”
女媧問道:“看他年紀輕輕,有三十了吧?”
“哪裡?今年剛剛二十有三了。”
“依你而言,引兒這麼有出息的人,為何至今未能成家立業?”
那人聞聽,竟搖頭嘆息道:“別提了,這方圓數十里為他提親說媒者不計其數,可他就是不肯娶妻生子。”
女媧似乎猜到了什麼,壓低聲音問道:“他不肯娶妻,難道……?”
“不可亂說!”那人看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看你是個外鄉人,說予你聽料也無妨。我是看著引兒長大的人,對他十分了解,後來得知,引兒這孩子可能是‘童子’之命,不可與人婚配,否則命不長久。唉,真是可惜。”
果然被女媧娘娘猜中了,由此,她更加確定引兒就是自己的兒子金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