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指著張哲學問道:“老大,這個小崽子怎麼辦?”
那老大掏出幾個銅板,隨手扔在張哲學身邊,低聲喝道:“趕緊滾蛋吧。”說完帶著那幾人朝鎮裡走去。
張哲學見那幫人走遠,連地上的熟肉都顧不得了,跳起來就朝山上狂奔。
“老傢伙,老傢伙,不得了了,好像你的仇家找上門來了。”慌張中張哲學已經把心裡對雲山老道的稱呼喊了出來。
雲山老道還是躺在躺椅上,對張哲學的大呼小叫和不敬的稱呼完全沒有在意,睜開眼睛看了他,慢聲說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張哲學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說道:“我在路上遇到一幫來找你尋仇的傢伙,個個膀大腰圓,還說你以前叫什麼疊雲手陳赫。”
雲山老道又閉上眼睛笑道:“哦?到現在還有人記得老道我出家前的名號?有點意思,這都幾十年了,還有人能記得老道,不容易啊。”
張哲學見雲山老道還真的是叫疊雲手陳赫,就知道這個老傢伙當年也應該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沒準就是一個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否則不可能都幾十年了,仇家還能找上門來尋仇,這得多大的仇恨?沒準這個老傢伙殺了人全家,還強姦了人家的老婆女兒。他心裡胡思亂想著,跑到柴房裡拿出一把柴刀跑了回來。
雲山老道扭頭看了看張哲學,笑道:“你小子拿一把破柴刀做什麼?”
張哲學說道:“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難道我們束手就擒不成?肯定是要拼命了。”
“就你那把破刀,連人家的汗毛都割不下來。”
“那也比赤手空拳的好。師父,你怎麼不著急啊?”
雲山老道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急什麼?幾個小毛賊,你師父我吹口氣都能把他們吹飛了,碾死他們跟碾死幾隻螞蟻有什麼區別?”
張哲學雖然知道雲山老道有些法術,但他不知道今天來的這些人是什麼水平,好歹那幫人也是七八個人呢,要是個個跟老道一樣的修為,那人家就是用疊羅漢也把老道壓死了。老道他自己說自己是煉氣七層的修為,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大吹法螺。真要是老道自己吹牛皮,又活得不耐煩了,那自己這個細胳膊細腿的小不點,人家一把就掐死了。
“但願您老人家一口氣把他們吹死。”張哲學把柴刀放到腳下,在雲山老道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雲山老道問他:“你把他們騙到哪裡去了?”
“我跟他們說您老人家在鎮東頭的牛員外家做法事,他們就信了。”
雲山老道扭頭看看張哲學,見他手裡沒有紙包,只有一個酒葫蘆掛在腰間,朝他伸手說道:“把酒給我,讓你買的熟肉呢?”
張哲學把葫蘆摘下來遞給老道:“還熟肉呢,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了,你今天差一點就沒有徒弟了,要不是小爺我聰明,早就被人家給掐死了,你看看,現在我的脖子都腫了。”
雲山老道在張哲學的頭上輕拍了一掌:“你小子跟誰小爺小爺的?沒個禮數。”看了看張哲學的脖子,見脖子上一個巴掌形的黑印,知道他說得不假:“沒事,過會兒用藥酒揉揉就好了。”
“那估計他們也快來了。唉……,好容易在這裡清淨了十幾年,這幫陰魂不散的傢伙又找上門來了。”雲山老道喝了一口酒,對張哲學說道:“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吧,這裡住不得了,等我收拾了那幾個傢伙,咱們就換個地方。”
張哲學驚訝的看著老道,說道:“你不是說碾死他們就跟碾死幾隻螞蟻一樣嗎?那咱們幹嘛還要換地方?”
雲山說道:“這幾個傢伙能找到這裡,就說明其他人也知道了,要是不走的話,估計以後每日都會有人找上門來,天天處理他們豈不是要煩死?”
“好吧,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張哲學說著站起來朝居舍走去。
其實也沒有什麼收拾的,無外乎就是一些換洗衣裳和一些零碎的銀子,剩下的就是些被褥和鍋碗瓢盆。東西少,收拾起來就快,僅僅三盞茶的時間張哲學就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就是兩個包裹而已。提著包裹剛剛走出門,朝路口那裡瞥了一眼,剛好看到那幾個大漢拐過路口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