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就在這不平靜中倏然而過。
並不像天氣預報報道的那樣,大雨只持續到了凌晨五點鐘便結束了,但是雨雲還一直沒散開。城市的內澇也在漸漸緩解,嚴重路段也採取了措施。
韓飛從港口出來時,臉色不是很好。看著手裡的兩百多元錢,搖了搖頭。沒辦法,衣服都溼了,只能拿手裡。
出來後韓飛第一時間聯絡了廖琪,這一夜就那麼眼巴巴看著雨就過去了,勞神傷身。不過關於貨物的訊息倒是聽到了一些,是貨運的船在海上遇到了些問題,所以暫時等不到了。
至於其他兩個港口,雖然鄭曉峰和薛凱都不在,但透過道路監控,也並沒有發現開出的大型貨車。
“你聯絡曉峰和薛凱吧,告訴他們把車還了,然後你們三個人一起回來。”廖琪說。
不久前,緝毒大隊。
雷前進坐在辦公室裡,桌上的菸灰缸塞滿了菸頭和菸灰。他喝了口濃茶,問道:“怎麼樣,交代了沒有?”
“沒有,雷隊。”一臉疲憊的緝毒警員高原回道:“那個叫老狗的說,他們就是跟楊老虎單線聯絡,送些菸酒之類的,不知道毒品的事。其他人都說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跟著送貨。要不然就是他們老大故意瞞著他們。”
“他們老大呢?能不能挖出來點訊息。”雷前進不死心般問道。
“他們老大就是死了的那個。”高原說。
雷前進皺著眉,這樣一來不就是死無對證?隨即又問“那楊老虎的人呢?”。
“他們也一樣,都說不知道。車裡的那點貨,應該就是楊老虎的。”高原說,“口供很一致,心理戰術什麼的都用上了,沒用。所有事都推出去了。”
“是,一個死了,一個跑了,都挺有經驗的。”雷前進起身向外走去,“走,再跟我去問問,我還不信了。”
審訊室內,雷前進跟老狗面對面坐著,“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沒什麼事。昨天那個小夥子膽子很大,槍法也很好。”老狗神色平靜的看著雷前進,說道,“想問什麼直接問吧,我知道的肯定都交代。”
看著老狗的狀態,雷前進並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突然雷前進起身,擺了擺手說:“沒事了。”
他知道,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忙別的。出了審訊室,雷前進對高原說:“走程式吧,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早八點。
秦謙拿著公文包走進辦公室,秘書已經泡了杯茶端了進來,放在辦公桌上後說:“秦局,您下午有個會議要參加。”
“什麼會議?”秦謙在座位上坐下,開啟報紙,隨口問道。
“應該是就您提前退休這件事的處理意見召開的會議,會議地點在市政府會議室。時間是下午四點。”
“好,我知道了。”秦謙神色淡漠,雖然內心對這件事有些牴觸,但是知道這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所以只能接受。與其表達出對這種不公的不滿,倒不如平淡面對,也更顯示的出他的風度和涵養。
然而,其他人卻並不給秦謙安靜等待的機會。
秘書出去前,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秦謙直接讓人進來,沒想到會是張克利。看著來人,秦謙眼睛微眯,心想還真是迫不及待呢。
張克利毫不拘束,對待秦謙也沒有絲毫尊敬。他的目光裡都是對這間辦公室一物一件的貪婪。那雙眼睛並沒有在秦謙身上停留,一直在屋子裡掃視著,像是在巡視著自己的物品一樣。
“張副局這麼早來我這是有什麼事麼?”秦謙把手中的報紙摺疊好放在一邊,然後問道。
張克利這才看向秦謙,信步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有些耀武揚威的對秦謙說:“聽說秦局下午就要卸任了,作為下屬的我當然要提前來恭送一下。否則,也對不起這些年秦局對我的照顧了。”
秦謙並不在意這場面上的話,冷笑著說:“你是提前來看看這間屋子吧,什麼該扔,什麼要留好提前做好打算,省的搬進來之前來不及考慮,整的亂糟糟的。”
“秦局說的這是哪裡話,我是真心對你提前卸任這件事感到可惜。像你這麼好的領導,真是不好遇到呢。”張克利假惺惺的說道。
“如果這句話是別人說出來的話,那麼我一定會相信。”秦謙毫不客氣的說道,“別繞彎子了,說吧,現在來我這到底有什麼事。”
“真沒有。”張克利笑著,他的心情很好,能坐上這把交椅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現在如常所願怎麼能不高興?所以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來看看,甚至在想,坐在那裡會是什麼感受。同時,他也想看看現在秦謙的落魄樣子。他看似誠懇的說:“我真的就是來看看你,畢竟同事一場,誰都沒想到你會有這麼一個結局。”
秦謙沒搭話,看張克利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張克利無所謂的聳聳肩,說:“誰都知道你在刑警隊時就是個好警察,破了很多大案要案,所以才能快速升任。成為市局領導也是兢兢業業,做了許多好事。但誰想得到這個結局?”
“你是打定主意要在我這裡惺惺作態?”秦謙不耐煩的說道,“如果你沒其它事,就回你的辦公室去。現在我還是局長,你現在擺出這樣的姿態出來,不覺得吃相太難看了麼?”
“你覺得,我在乎麼?”張克利問道,“之前的案子,我本來以為已經沒有機會了。你知道我有多氣憤麼,趙忠敢當眾胡言亂語,你敢說不是你首肯的麼?”
“趙忠說的都是實情,不存在任何胡言亂語的成分。你要知道, 做錯了就要認,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對待錯誤該有的態度。而不是因為別人對你的罪行進行了揭發就懷恨在心。甚至我現在都懷疑,會不會等你坐在這把椅子上,就會對趙忠採取什麼措施。”秦謙怒目圓瞪,憤然看著張克利。他的這等作風,最為不恥。
張克利卻是冷笑著:“該怎麼做,我沒必要向你彙報。而且,以後你再也管不到了。你就去守著你那個什麼特案組,好好度過手中還握有丁點權利的日子吧。”
秦謙冷漠道:“行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然而,卻是聽到外面有人說道:“什麼事啊,大清早的你們兩個就在辦公室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