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看向天空中的月亮，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你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事情，問你的問題嗎？”
秦鳴此時，愣了一下，他跟漠然之間，說過很多的事情，也互相詢問過很多的問題。
她現在這麼一問，秦鳴突然就不知道她說的是那一個了。
只能靜靜地等待，等待漠然自己說出來。
漠然坐在秦鳴的一旁，纖纖玉手隨後一揮，一個樹枝就飛到了她的手上。
她在地上畫著。
瞬間，就出現了兩個長的奇奇怪怪的小人兒。
“那會，你跟你妹妹一起在祭壇的上邊，當你從我這兒得知，你們只能活下去一個人的時候，你二話都沒有說，就把自己的至尊骨給了你妹妹，還記得嗎……”
“當時那麼疼，一定還記得的，我這是多餘問了。我還問你，如果你倆角色互換，你妹妹會不會也這樣對你，你當時說的很痛快，也很堅決，說一定會的。”
“現在那個小丫頭已經離開你，加入了那個什麼狗屁反閻帝聯盟了，你後不後悔啊。我是後悔了，早知道直接把你抓去，給她弄死算了。”
“呵呵，哎，你看看現在，跟在你邊上這麼長的時間，我知道你對這大陸上的人，都做了什麼，然而他們不知道啊，還怪罪你，還要弄死你。”
“如果是我的話，我直接就給他們都弄死算了，保護個錘子啊。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後不後悔……”
秦鳴此時，眼中的堅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迷惘。
“講實話，前輩，我並不知道。因為她是我妹妹，所以那次我一定不會後悔，但是我不知道如果是她，還能不能像我對她一樣對我了，呵……”
秦鳴低下頭，看著漠然畫的哪兩個奇奇怪怪的小人，心中更是酸楚的不行。
“至於大陸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會不會後悔，但是我如果下去了，最起碼無愧於老閻帝了……”
漠然愣了一下，她迅速的用手上的木棍，把那兩個小人塗抹乾淨。
“什麼叫無愧於老閻帝……”
霎時間，地面上的人們。
此時徹底的顫抖起來了。
秦鳴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就只求一個無愧於心，無愧於老閻帝嗎？
就這麼簡單？
但是為此犧牲的，是在是太多了。
裴清璇此時，更是半跪在地上，身體開始微微的顫抖著。
她從知道真相開始，就想告訴秦鳴了，她才不在乎什麼至尊骨，她就想讓哥哥活下去。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秦鳴現在不知所蹤，更不知道現在還沒有活著。
從他眼中的迷惘來看，他現在已經對他們都失望了。
都不那麼確定了。
萬年的時間，就為了一句話，一個責任，就默默的，一個人，守護了大陸上的人們。
然而，他自己呢，沒人守護，沒人說話，心中甚至都已經千瘡百孔了。
這是多麼的恐怖啊。
都說人是會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接觸的人們。
然而秦鳴，這萬年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原來的問題，重新問他，他還是會一臉堅定的說，他會，因為她是我妹妹。
然而問題稍微轉換一下，他就開始不確定了。
是啊，自己的妹妹此時，恐怕也已經變了。
換句話說，他已經不在相信自己的妹妹了。
那麼，還更何況是其他的人們呢。
唐笙跪坐在地上，一邊攙扶著裴清璇，一邊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