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嶽東的話噎的啞口無言,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空氣中有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片刻,男人抿了抿嘴唇,“我是發現剛叔最近頗不安份,開始涉足毒品生意,所以讓你想辦法處理掉他,但我沒讓你處理掉整個福勝啊。”
嶽東靠坐在沙發上,翹著腿,姿態頗有些不羈,“除掉剛叔,還可能會有強叔,勇叔....,這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既然如此,不如一勞永逸,讓福勝併入義群,從此都受你嶽總探長擺佈,這不是你最希望的結果嗎?”
他滿臉嘲諷的看著對面的男人,“還是說你嶽總探長曾經答應過各幫派老大,要共治港城,你怕福勝真的出了事,你不好跟大傢伙交代?”
“混賬!你胡說什麼呢?”嶽總探長的臉倏然就拉了下來。
嶽東撇撇嘴,“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裡有數,不過真的很抱歉,我做事有我做事的風格,不接受別人指正。”
“你.....”嶽總探長臉色鐵青,“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混賬的兒子?”
嶽東聳聳肩,自嘲的道:“你可以當沒我啊,反正也沒人知道我嶽東和你嶽總探長有這樣的關係。”
“那你也是老子生的,別人不知道,你骨子裡流的血難道就不是老子的嗎?”月總探長冷哼。
這點嶽東倒是沒有反駁。
嶽總探長兀自氣了一會兒,“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還是你真的喜歡上了一個舞女?”
嶽東放在扶手上的手頓了頓,被嶽總探長敏感的察覺了,眼噌一下眯了起來,“你真的喜歡上了一個舞女?我告訴你,我不同意!一個舞女可不能進咱們家的門!”
“之前你總捧著那唱歌的夢兒也就算了,現在又去招惹舞女,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
嶽東收回手下意識的又想摸自己的後腦勺。
起初他真的只是找一個收拾福勝的理由,想故意製造出一副福勝綁了他喜歡的女人,他一怒之下單闖福勝的假象,之後義群和福勝才有廝殺的正式理由。
沒辦法,義群和福勝之前都守著固有的地盤,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讓他找理由除掉剛叔,還真的不好找。
恰好嶽小夢求他救出周念念,嶽東便想著順勢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誰能知道他最後會被那丫頭重重一擊。
一想到這裡,嶽東便有些懊惱,最讓他懊惱的是那天晚上見到的周念念面容,實在是太像.....
他正神思恍惚間,保姆從外面進來,“少爺,太太請您過去。”
嶽總探長的訓斥戛然而止,下意識的跟著站了起來。
保姆往前一步,“太太只請少爺過去。”
嶽總探長的臉倏然沉了下去。
嶽東嗤笑一聲,站起來跟著保姆身後往外走,路過嶽總探長身邊的時候笑著道:“您好好歇著吧,您連自己的家事都搞不定,就不用操心我的終身大事了。”
嶽總探長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眼裡閃過一道濃濃的失落。
這些年來,他的努力只為了讓妻兒過的更好,難道他錯了嗎?
嶽東沿著青石板路走進花叢掩映的房子裡。
一樓有個玻璃花房,身形消瘦的婦人正彎腰在澆水,裡面的各種花開的正盛,看得出來主人照顧的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