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念是真心感激鄧俊良的,他比自己跑的快,只要跑過了她,顯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鄧俊良明明已經跑過她,卻又兩次跑回來救她,對於這份救命的心,周念念心存感激。
阿靚顯然頗為受用周念念的請求,傲嬌的圍著鄧俊良轉了一圈,閉了下眼睛,道:“你放心吧,他就是額頭這一點外傷,過一會兒就醒了。”
周念念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還真的會看啊,阿靚,你真牛。”
被誇獎的阿靚有些小得意的仰著脖子,在空中飛了一圈,落在了周念念肩膀上。
徹底放鬆下來的周念念感覺到自己整個後背都溼透了,一身冷汗,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山谷間影聲憧憧,還能聽到遠處的鳥兒鳴叫以及動物的低吼。
周念念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的泥,好在手絹還在口袋裡,乾淨的,她輕輕的將鄧俊良額頭的血擦去,從旁邊找了些消炎的草藥,弄乾淨了給他敷在了額頭上。
“他什麼時候能醒啊?還有這隻豬,怎麼辦啊?”周念念發愁的又走過去看了看野豬,見它已經完全死透了,好奇的問道:“阿靚,你剛才到底是怎麼讓它自殺的?”
阿靚高深莫測的道:“此乃我鳥族秘密,不可外傳。”
周念念無語的撇了它一眼,經過剛才的奔跑,奮戰,她此刻已經筋疲力盡,沒力氣同阿靚鬥嘴。
一屁股坐在野豬的屍體旁,喃喃道:“這麼大一隻野豬,夠生產隊吃好幾日了。”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那個早就跑的沒影的賀文才了,希望他真的能跟生產隊說,生產隊能有人來找他們。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山間的風吹的周念念有些發涼,不遠處的鳥蟲鳴叫聲顯得山谷裡更加幽靜。
休息了片刻,周念念身上恢復了些力氣,咬咬牙,猶豫著要不要將野豬先扔在這裡,自己扶著鄧俊良先下山。
萬一賀文才沒告訴生產隊,他們在這山裡過夜更危險。
正準備起身,樹林裡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叫喊聲,“鄧同志,周同志!”
周念念興奮的站起來,看到樹林裡火把憧憧,幾乎將整個樹林都照遍了,許多人朝著這邊湧過來。
“我在這裡,在這裡啊。”周念念揮舞著手回應他們。
“找到了,在這邊,在這邊。”那邊有人聽到周念念的喊聲,立刻喊道。
人群紛紛往周念念這邊湧過來。
離的近了,火光的照耀下,周念念看到前面帶隊的正是孟三秋,旁邊舉著火把的是邢德海。
“孟隊長,邢主任,我在這裡呢。”她高興的喊道,經歷過剛才的驚心動魄,眼下再看生產隊的人,她心裡竟然油然而生出一股親切感,尤其是在看到一同奔過來的村民們手上都拿著鐵鍬,叉子等工具時。
看到周念念,孟三秋一直懸著的心鬆了一口氣,臉色也好看了些。
下鄉的知青若是在生產隊出了人命,報到上面去,他這個隊長自然也是要負責任的。
“你沒事就好,鄧俊良同志呢?”孟隊長只看到周念念一人,想起還有鄧俊良,一顆心又沉了沉。
周念念指了下旁邊,“他被野豬摔了出去,磕破了頭,還好沒有重傷。”
眾人這才注意到旁邊黑暗處躺著的鄧俊良,心裡徹底鬆了口氣,立刻就有人注意到了樹下躺著的野豬。
“哇,這麼大的野豬啊,嘖,嘖,這肉真肥。”
“這...這看上去得有三四百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