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沒料到張鳳府居然有此一說,沉默片刻,沉聲道:“那我讓你先走。”
張鳳府道:“我突然不想走了。”
那人道:“那你就是在故意跟蹤我。”
張鳳府道:“我只是在走自己的路,談何跟蹤?莫非這修羅道竟是你家的不成?”
那人道:“我讓你先走你不走,那我接下來要走你是不是還會跟在我後面?”
張鳳府道:“腿長在我身上,想不想走是我的事情,兄臺你似乎管不著。”
那人終於有了一絲表情,那是一絲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將你一雙腿砍了你可就走不動路了。”
張鳳府並不覺得驚訝,反而輕聲一笑。
“就憑你手上的劍?”
那人道:“就憑我手上的劍。”
張鳳府道:“你應該也能看到我手上有刀。”
那人道:“我已經看到了你手上的刀。”
張鳳府道:“我從你的劍上感覺到了危險。”
那人道:“我也感覺到了你這把刀的不同尋常。”
張鳳府道:“那你為何還如此大放厥詞要砍掉我的一雙腿?”
那人道:“因為我不習慣讓別人跟著我,尤其跟在我身後三步之內,這個距離,剛好是我的劍能夠到的距離,作為一名劍客,我並不喜歡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張鳳府道:“那麼現在如何?”
下一刻,張鳳府踏前三步,剛好與那人並肩而行,不分前後,不遑多讓。
“現在我可還讓你感覺到了危險?”
片刻後,那人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很有意思。”
“那麼你願不願意跟我這個有意思的人喝上一杯酒?”
“喝酒可以,可這鬼地方沒有酒。”
“這鬼地方的確沒有酒,可這鬼地方有我,有我便等於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