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不知道追查那個黑衣人的行動進行的如何了?”
張鳳府說到底是無法跟文肅與宋一血這些人進行最直接的接觸,所得到的訊息亦只不過是葉白荷轉達而已,念起依舊在風滿樓養傷的那女子,張鳳府想提前將情況摸索個清楚,好進行最為妥善的安排。
“你問這個做什麼?”
葉白荷遲疑片刻,隨後冷笑道。
“怎麼?你很關心那位長得如同娘們兒一樣的小哥嗎?”
張鳳府倒是不曾想到葉白荷如此敏感,才說了一句便生了這麼多的疑問,知道自己若是表現的太過緊張反而會惹來葉白荷的疑心,畢竟此前葉白荷已經幾度試探自己,故笑道:“我只是見你們在人家身上吃了不小的虧,所以想問問你們什麼時候能抓到人罷了,至於其他,小哥也好,小姐也罷,我面前都坐著一位冰山美人,想再多又能想得到哪裡去?”
見從葉白荷這裡得不到任何資訊,張鳳府只好作罷,心中暗自揣度也許葉白荷還在疑心自己,只是嘴上不曾說出來罷了。
這女人倒是難纏的很。
葉白荷皮笑肉不笑,道:“你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張鳳府點點頭道:“知道。”
葉白荷道:“在地上寫給我看看對不對。”
不明所以的張鳳府應了葉白荷的話,以腳為筆,一橫一撇,葉白荷猛的一腳,隨後便見這位才入大樂坊沒幾天便傍上大人物讓大樂坊無數小廝羨慕的公子一個平沙落雁式從大樂坊三樓直直被踢下一樓,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個大大的人印。
忙碌穿梭在食客之間才見過曹蠻的那位小廝瞧見這情景,悠悠嘆氣。
心道就這點本事還要去修羅道,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在自己房間側耳傾聽隔著三個房間動靜,還有大樂坊侍女伺候的文肅世子殿下看向這慘絕人寰的一幕,一陣後怕,劫後餘生的世子殿下接過從穿著薄紗肉體若隱若現的侍女手中遞過的一杯美酒,又瞧了一眼滿臉通紅的二八侍女,不禁感嘆道:“某些時候本世子可覺著你們這些姑娘比什麼高高在上的仙女更迷人多了。”
正在某個房間中與名劍山莊那位已開始修行第三把神劍的少莊主一吐心中抑鬱的李玄機看著樓下青磚上留下的人形痕跡面色古怪。
“李兄,我見你好幾次同那位兄弟說話,莫非你們認識?”蕭弄月猶有不解,但原本與自己相談甚歡甚至可以說是一見如故的李玄機此時此刻卻果斷搖頭。
“不認識,堅決不認識。”
心道要是承認了這位被一腳踹下樓的夥計多多少少跟自己也曾並肩作戰過,那丟臉豈不是丟到神劍宮了?
……
“你們兩個姑娘還有心思幹活兒,趕緊去看看吧。”
後廚弄菜的廚子找到了正忙忙碌碌頗為勤快的兩個姑娘,有時候他真想不明白為什麼兩個嬌滴滴的姑娘怎的如此能吃苦?連他都看得有些心疼,總想著找藉口讓兩個姑娘停下來歇歇,可偏偏她二位幹活兒比誰都賣力,三番五次之下便也只能由著她們去,倒是知道這二位跟最近那混得風生水起的小子很熟,故此才來傳訊息,當聽了訊息的黃鶯連汗水都顧不得擦便出去大樂坊後門的時候,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倒是隻留下一個人坑,氣的這位梨窩淺淺的姑娘直跺腳,不用多想便知是誰幹的好事,只是當真看到站在三樓那位臉上如同裹了一層寒霜的女子之後,黃鶯到底還是隻能默默回到廚房拿著幾件洗了又洗的衣裳撒氣……
“跑的真快。”
葉白荷心中暢快,心道這下應該真的給張鳳府摔了個結結實實,卻不知自己正中張鳳府下懷,想要光明正大溜走,不吃點苦頭怎麼行?
……
“來了怎麼不坐?”
又是風滿樓,又是十三娘,又是張鳳府,只是此時此刻張鳳府卻始終站在十三娘這帶著淡淡女子香味的窗前,倘若說是看風景,窗戶卻始終緊閉著。
十三娘不解,卻聽張鳳府道。
“站著舒服一點,她醒過來沒有?”
並不會告訴身後十三娘自己是因為從大樂坊摔下來屁股開花而不敢坐的張鳳府提起她這個字時候語氣寂寥,連十三娘都來了興趣,默默揣測張鳳府與地窖那位姑娘的關係之時,不忘點頭道:“醒過來了,不過人家醒過來就一直要走,要不是我那幾個夥計在菜裡下了蒙汗藥,可能我還真制不住這小妮子。”
“哦?蒙汗藥?”
張鳳府哭笑不得。
“只怕她醒來之後鬧的會更加厲害,到時候你幾個拿她不住怎麼辦?”
十三娘笑道:“這不你來了嗎?你來了老孃就不用下蒙汗藥了,你不來老孃就接著下藥,只要她醒不過來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