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鬼見勢不妙早就溜走了,它不能保證第二天巴羅知道它目睹了這一幕之後會不會殺它滅口。
尤利西斯則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血人巴羅從悲傷中緩過勁來。
過了很長時間,血人巴羅才抬起頭來,看著尤利西斯的眼中多了一分暖意:
“煙霧球只有在海蓮娜面前才會開啟,你身上有一縷屬於海蓮娜的氣息,應該沒有騙我。那我也該兌現我的承諾了。”
它抬起雙手,一片灰煙從它的掌間噴吐而出,靈體隨之虛化了幾分。
尤利西斯伸出手指,灰煙圍著它的手指纏繞了幾圈,然後湧入了他的魔杖之中。
“裡面記載著轉移咒的咒語和練習方法,最好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觀看。”
巴羅凝聚出那片灰煙之後似乎有些虛弱,它重新飄會油畫前,語氣恢復了平淡,“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是怎麼中噬魔詛咒的,最好對施咒者提高警惕,這種詛咒讓許多實力高強的巫師都感到棘手。”
“萬分感謝。那我就不打擾了。”
尤利西斯盡力掩飾住喜悅,說了一句之後,離開了地下室,直奔有求必應屋。
哪個地方最安全、無人干擾,那當然是神奇的有求必應屋。
尤利西斯等不及要解決掉體內的詛咒了,它就像一根毒刺堵在尤利西斯的胸口。
來到八樓,在心中默唸需求,來回徘徊了三遍之後,有求必應屋的門如願開啟。
尤利西斯推門而入,裡面一片空白,任何裝飾物都沒有。不過他也不在意,盤膝坐在地上,拿出魔杖,灰煙飄了出來。
灰煙逐漸凝成一張動態畫卷,裡面站著一個年輕的巫師,巫師袍和現代的造型截然不同,顯得古樸而莊重。
他的手忽然擺出了幾個奇怪的姿勢,口中吐出的音節清晰無比。而後,他體表周圍的魔力發出不正常的鼓動,一根黑色的絲線從他體內被不斷剝離而出,湧入他身邊一隻趴在地上的蟾蜍體內,蟾蜍背上的毒囊肉眼可見地越來越黑,神色越來越痛苦,最終爆體而亡。
尤利西斯陷入了沉思。轉移咒的原理簡單易懂,無非是將一種物質轉移到其他的載體之中。但難點在於,這個年輕巫師使用的是無杖施法和上古魔文。
上古的巫師們幾乎都是無杖施法,魔杖是給天賦不足的巫師使用的。他們喜歡最直接地感受魔力、觸碰魔力、釋放魔力,施放出來的魔咒威力更大,效果更好。
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杖越來越受近代巫師們的歡迎。它的效果相當於一個“訊號放大器”,能幫助巫師更便捷地施放魔咒,精準度也有了不錯的提高。
可以說二者互有所長,但尤利西斯又不是非洲瓦加度魔法學校的學生,那兒的人幾乎都擅長無杖施法。他在歐洲長大,已經熟悉了魔杖的存在,雖然他有幾個魔咒可以不透過魔杖就釋放出來,但那些魔咒無一例外都是他熟爛於心的魔咒,而且難度不算高。
眼下想象透過無杖施法,施展出轉移咒,勢必需要大量的練習。
還有那個年輕巫師唸的上古魔文,以尤利西斯的魔文造詣也只能說是一知半解,還得先想辦法破譯出來。
魔咒如果出了差錯,效果就是天壤之別,甚至有很高的風險。
尤利西斯收起灰煙,退出有求必應屋。再進來時,屋裡已經擺滿了書籍,全部是和上古魔文有關的記載和文獻。
他揉了揉眉心,將灰煙中的那段咒語反覆播放,而後一門心思撲入魔文典籍之中,開始逐句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