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桃山還是這般時間醒來,那第一縷陽光也是和昨日一樣的時間出現,未早一刻,也未遲一刻。
不過桃山人卻是比以往日醒來時候早了許多。
待葉蒼揹著揹簍出門路過學堂時,便聽道一陌生聲音嘻嘻笑著說到:“夫子、太上,小子聽老祖話,為兩位老祖送些用物來,兩位老祖可是已經醒來?”
待葉蒼抬頭望去,很是驚喜,桃山竟然真的來人了!
那是一位偏瘦少年,頭髮修長,又有些雜亂,或許是懶得打理。
少年一副淨白公子臉倒是耐看,只是留著的山羊鬍子,讓他與翩翩少年沾不上一點關係。
葉蒼駐足在學堂外,好奇地看著,終日難得一見的老叫花破天荒地從那狹小的房子裡鑽了出來。
那房子小得很,和旁邊的學堂相比,是寒磣了些。
那是葉蒼六歲時見老叫花以天為被,以地做床,走在哪裡睡在哪裡,葉蒼便在每日採桃回來後幫老叫花搭的屋子。
待老叫花有屋子後,便不去村中逛了,整日窩在小房子裡。
後來葉蒼長大後,說要幫老叫花把房子修繕擴建一番,老叫花不同意,像是故意氣夫子一般。
“叫花就要有叫花的樣子,哪像那酸氣讀書人,沒學生還要修學堂,村中只有白丁,無他那般鴻儒!”
但夫子卻從來不理會他。
老叫花出門後看著少年冷冷道:“那老不死的哪是行禮來的?分明是叫你來討債的!他不願見我等,只得叫你來。”
老叫花一直這般冷,對村中任何人都是這般,只是有時對夫子會好一些,正因如此,葉蒼便把老叫花的房子建在學堂旁。
山羊鬍少年絲毫不生氣,笑嘻嘻道:“老祖宗可未告訴還真有何債要討,只是說太上老祖想飲酒許久了,還真這正好有些佳釀,便想著送些與太上老祖宗。”
老叫花聽到酒,顏色卻難得地緩和下來,但依舊惜字如金,對著少年說到:“放這周遭。”
少年一直笑著,像是遇到了什麼喜事,在其周身突兀地出現二十四個酒罈,看得葉蒼滿目驚奇,一直盯著,有些愣神,挪不開眼。
老叫花隨地便坐下,少年把酒罈一個個擺在老叫花房子四周,手中抱著一罈酒,輕手輕腳地放在老叫花右側。
隨後又拿出一個玉臺,玉質通透,在陽光照耀下,流光溢彩,玉臺上擺著一套酒器。
老叫花坐在玉臺前,從玉臺上拿著一顆玉珠捏在手上,老叫花面容冰冷道:“那老瞎子可不瞎,吃不得一點虧,你們這一脈都是如此!”
少年不說話,就在旁邊笑嘻嘻站著,直到老叫花把玉珠放入懷中。
伸手開啟一個酒罈,聞了聞酒香,用手在酒罈中粘了一下,抿了抿手指後點了點頭,也不理會幾人,獨自便喝了起來。
少年轉身向學堂走去,身子立得很直。
“通甲見過夫子,老祖宗說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桃居雖陋,因夫子在此,故煜煜生輝,夫子德行如日月,凡物配不得夫子”
“故只得贈夫子一塊玉胚,以襯夫子君子德行,此物甚輕,還望夫子勿怪。”
夫子推開門學堂門,像是在學堂畫下站了一夜,看著甄通甲,帶著一絲笑說道:“這老瞎子......”
夫子將賈甄通甲手中玉胚接過,說道:“學堂無課,可來觀畫。”
夫子轉身便走出學堂,去了臥房,賈還真待夫子進屋後,便笑嘻嘻地躥進房間,也不移凳子,便就地坐著,眼角微微眯著,搓著手咧開嘴角,絲毫看不出昨夜痛苦模樣。
只是蜷腿時,嘴角冷不叮地抽了抽“嘶!可是真疼...說什麼歪了要捋直...捋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