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笑笑:“陳信,我們既然要一同趕往京城,彼此就應該相互扶持,若我他日有難,定當也希望你來相助。”
陳信喃喃:“可你從不需要我。”
“你說什麼?”聽他說悄聲,李兮若沒有聽清,陳信卻搖了搖頭,李兮若也不再理會,對著他道:“我決定這段時日以男裝示人,這樣也要方便一些,你以後人前就不要叫我姑娘了。”
李兮若看著陳信的神色,見著他只是一愣,沒有其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之前李天告訴她陳信之所以冷淡,是因為她是女身,若進了京城遇到那些富家小姐,難免會讓人誤會,她才想出這一計,可是陳信現在似乎並不欣喜。
陳信對著她道:“也好,至少不會讓人對你起歹意。”
李兮若不解的看向他,陳信卻輕嘆了一口氣:“走吧。”
“公子。”
傅宛鶯對著陳信盈盈一拜,抬眼對著陳通道:“公子還記得你我的約定嗎,事成之後,就答應我的要求。”
“姑娘請講。”
“我想跟在公子的身邊。”
陳信臉色一變,以為傅宛鶯下一句就是要以身相許,下意識的看向了李兮若,李兮若有些
茫然:“需要我回避嗎?”
陳信輕吸了一口氣,又在心裡嘲笑自己的愚蠢,他怎麼會指望李兮若會在意此事。
他對著傅宛鶯道:“姑娘,我只是一介貧寒書生,恐怕辜負了姑娘的一片心意。”
傅宛鶯對著他搖頭道:“我並非貪圖公子的錢財,這些年待在傅禎身邊,我也有些積蓄。我是想進京尋親,但是我一女子在外,害怕歹人,所以才想著和公子同行。”
陳信沒想到傅宛鶯居然還有親人,那她這麼多年未何還漂泊在外。不過他想到這是人家自己的事,他也沒有多問,而是故意對著李兮若道:“李兄認為呢?”
李兮若覺得,她進京探親,傅宛鶯尋親,都是藉口,本質目的還是為了留在陳信的身邊,她似乎不應該阻擋陳信的桃花運。
“傅姑娘生的柔弱,一人在外,自然不安全。”
傅宛鶯低頭一笑,陳信卻不怎麼高興,徑直走了。
幾人到了渡口處,一直未露面的李天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陳信本有一絲懷疑,卻被柳豫升拉了過去抱怨:“這些做官的,也太精明瞭,苦活累活都是我們做了,他們倒是坐享其成。那個呂淄博明明都已經知道傅禎有鬼,偏偏等我們收集完證據才向他發難,這官場中人果然是各個計謀了得。”
陳信只是笑笑,他們這次也不算是白忙活一場,在朝廷的二品官面前露了面,報了名,那就有機會在聖上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如果他們真的有幸進入殿試,這可是大有裨益。
“二位就是陳解元和柳舉人吧。”
一船伕對著陳信和柳豫升施禮,柳豫升趕緊點頭道:“我們就是。”
那船伕笑著道:“巡撫大人念及二位有功,所以買下帆船讓我們送二位去荊州。”
船伕側開身,柳豫升就見著一艘大帆船出現在眼前,這種帆船上面有廂房可以供人歇息,不知道比上那種只有木凳的木船好上多少倍。
柳豫升拍了拍陳信的胸膛:“這巡撫可真是個好人,居然下這麼大手筆。”
陳信聽著不禁失笑:“你剛才不是還說巡撫城府太深,算計太過,怎麼現在又成好人了?”
“此一時非彼一時,這巡撫既然念著我們,就是心裡有我們。我們快上去吧。”
他說著就順著梯子走了上去,陳信習慣性的轉身先扶著李兮若上船,傅宛鶯在旁邊看著覺得奇怪,且不說李兮若是個男人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攙扶,就說自己還站在李兮若的前面,又是個女子,要論禮,不應該也是自己優先嗎?
傅宛鶯驚奇著二人的關係,後面的李天卻不耐道:“擋著路了。”
傅宛鶯立馬反應過來,給李天讓了路,等著柳豫升在上面叫著自己了,她才發現船下只剩著自己一人,臉上一紅,趕緊走了上去。
往日她憑著自己的美色受到了不少的優待,從來沒有男人對她這般無情過,如今這幾人卻偏偏像中了邪似的,一個兩個都不搭理自己,讓她心裡不禁委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