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一眼就看到了墳墓外邊還有沒燒完得東西,立即跑上前踩滅了火灰,蹲下a身,就看到照片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臉,宋瀚。
他的大部分a身體已經被燒燬,只留了一個頭,能讓人認出他是誰。李兮若將殘缺的照片拿了起來,發現背後居然有宋瀚的生辰八字,而地上的黑灰中有不少焦化的痕跡,看來在這之前,他們還燒了宋瀚其他的照片。
在墳墓前燒活人的照片肯定是不吉利的,更別說在後面寫了生辰八字,這存著什麼心思,旁人一清二楚。
可是李兮若不明白的點是,連齊欣為什麼要針對宋瀚,他們不像是有交集的樣子,而且就算是她要害宋瀚,為什麼要千里迢迢來到紀家的墳前,總有些多此一舉的意思,除非紀家的墳有什麼特殊之處。
李兮若看向紀家的祖墳,除了墓碑比一般的大,墳頭聳立之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李兮若拿出了羅盤,指標在上面快速轉動,看起來這裡是有東西的,可是山裡的精怪一向很多,若是一個個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紀青實看著李兮若皺眉:“天師,這裡有什麼不妥之處?”
李兮若對著他道:“應該是你們的這墳佔了別人的位置,就引來了一串的麻煩。”
紀幽石神情激動道:“我們佔了什麼,這塊地都幾十年了,為什麼遭殃的偏偏是我們。”
紀青實安撫了他的情緒,讓他不要激動,李兮若看向紀幽石:“任何東西總是有因果的,大多的山精野怪不會無緣無故的害人。”
紀青實抿了抿唇,紀幽石還想說什麼被紀青實攔住了,紀家現在就李兮若這麼一個救命稻草,他可不能讓紀幽石把李兮若給氣走了。
李兮若現在雖然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倒是可以先去盤問連齊欣一番。
紀青實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連家就離開了,連明昭不知道李兮若怎麼來了,立即讓人給請了進來,李兮若還沒說明來意,外面就突然鬧哄哄的,連明昭臉色一變,看著來人。
一箇中年啤酒肚的男人,穿著要包裹不住肚皮的西裝,雙手推著一個坐在輪椅的老女人,這女人的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看起來像是剛從病床上下來。
連明昭怒氣衝衝的上去對著連萬民質問:“媽的身體這麼不好,你接她回來做什麼?”
連萬民冷哼:“我要不把咱媽接回來,這個家姓什麼,誰做主,你還知道嗎?”
連明昭走到了連萬民的眼前:“這個家我賺的錢,我買的房子,難道還是你做主嗎?”
那個本來奄奄一息的老女人,聽著這話,突然抬起了頭,抓住了連明昭得手腕,眼神陰厲的看著連明昭:“二丫,房子可也有你哥對的一半,是不是看著我要死了,你就翻臉不認人。”
這麼多年了,李春蘭還是一直叫著連明昭的小名,似乎她永遠還是當初那個在落後地區,只會那袖子擦鼻涕的小丫頭。
連明昭現在一直所懊悔的事,這些年她一退再退,房產證上寫了連萬民的名字,讓連萬民進了公司,而她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為惦記著她和連萬民有什麼血緣關係,連萬民在她心裡不過是一個只會吸血啃老的渣子,她所在乎的,是李春蘭對她的認可。
她從小讀書就比連萬民上進,優秀,可是李春來眼裡永遠只有這個兒子,當初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李春蘭卻要她嫁給村裡的一個大戶,拿聘禮錢去給連萬民結婚,好在後面是他們相中的女方看不起連萬民,吹了婚事,她才得了一線生機,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不然到現在,她不會是在鄉野之間抱著一個孩子下地的農婦,根本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可是連明昭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她都變得這麼優秀了,她掌管了一整個公司,手下那麼多的人,她的這個媽,李春來,還是覺得自己比不上好吃懶做的連萬民,就算這人去吃喝嫖賭,她也只會說是一句男人的通病,氣走了自己的媳婦兒,搬來自己的家中。
連明昭看著自己的母親,蹲下道:“媽,你知道連萬民這次有多過分嗎?他平常在公司裡面整那些么蛾子,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也就放他過去了,可他這次是挪用公a款,他在公司最艱難的時候,拿走了上百萬去買輛車,這是人乾的出來的事嗎?”
李春來躺下輪椅上,見著連明昭罵了連萬民,頓時不高興了:“你公司自己出問題,咋還怪在你哥的身上了,你說說,要是當初你把公司給你哥打理,肯定沒這事了,媽早就跟你說了,女人不適合做這些事,你要早點結婚多好,看看現在都成老臘肉了,誰還要你。”
在李春來的心中,自己的兒子是最好,最聰明的,他是沒有遇到好時候,要是有了機會,肯定不會比連明昭差,而連明昭她一直想著是要嫁人的,到那時候就成了別人家的人,所以一開始,就逼著連明昭把有些東西與連萬民共享,說是不能便宜了以後的夫家,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連明昭居然選擇了不結婚。
李春來的話,不僅不中聽,還刺在了連明昭的心上,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麼經得起幾十年來的貶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