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隊長的事報告給了組織上面,很快就被革除了公職,開除黨籍,他之前對鄭秋實施的遊街示眾,也很快回轉到了他的身上,村民們將他和張曉豔綁在一起遊行,警戒所有偷情的人。
成志明還是企圖將楊成波築生基的事大肆宣傳,不過因為發現他偷情的是人正是林父,無論他怎樣說著這所謂的實事,在外人面前都成了汙衊,而且楊成波是個聽話優秀的好孩子,他們都知道其人品如何,迄今為止唯一不能理解的也只有娶了許梅這事。
楊成波獲得了再次上大學的機會,儘管是工農兵大學,都足以讓他有重獲新生之感,他重情誼,也重責任,娶了許梅便不辭辛苦的將許梅帶在身邊不讓她留在村裡面守活寡,他走的那天村裡面的人十八相送,林溪和林南這兩個對他幫助最大的人卻沒有前去,楊成波嘆了口氣,想起林溪最後對他的箴言:“兩年之後,希望你還能有不悔之心。”
一陣風波過去,林溪最愛的還是躺在院下的槐樹睡覺,而林南坐在她身邊正在看書,風帶著蒲公英的種子落在了林溪的臉上,林溪不適的眨了眨睫毛,卻沒有睜眼。林南見著小心翼翼的靠近林溪,輕手輕腳的捻起那蒲公英的種子,屋內卻突然傳來林母的大叫:“這樑上的蠟豬油去哪了?”
林溪頓時睜開了雙眼,見著林南清俊的臉佔據著她的整個視野,他像蝶翅一樣的眸子眨了眨,顯示出他內心的些許慌亂。
他沉默了一會兒對著林溪道:“你臉上有髒東西,我幫你拿掉。”
他說著攤開了手掌心的蒲公英種子將它輕柔的吹向遠方。
林母從廚房裡跑出來,看著院中的兩人道:“你們誰看見我掛在房樑上的蠟豬油了?”
林溪和林南同時搖頭,見著林母走開後才將眼神放在了正在一旁打滾的金鐘,金鐘敏銳的注意到有兩道不善的眼光,立馬翻過了肚皮,警惕的望向周圍,但見著是林溪二人,又開始眨著眼睛裝可憐。
“怎麼,身為狐狸不想當狗,想當偷油的老鼠了?”
金鐘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同手同腳笨拙的跑到林溪的腿下開始撒嬌,它實在是太餓了,沒有油水的東西它吃了根本不管飽。
那蠟豬油就是林母拿來平時燒菜增味用的,金鐘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一頓就給享用了。
林溪拿著它的兩個爪,讓它直直的站在面前,嘲弄的看了一下它的肚子:“你要再多吃一點,小心別人以為你跟哪個野狗有了不清不白的關係。”
金鐘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林溪在笑它的肚子大,它倒在林溪的腿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認為自己還是存留有上升空間,還是可以再多吃一點。
“林溪,林溪,我帶你去我見我姑姥姥。”
趙小玥從廳上跑來,一把拉住搖椅上的林溪向客廳跑去,林溪被她帶入廳內,就看見了許久不見的老熟人葉邈生穿著白色的布衫,頭髮剪的很短,打扮成了乖乖學生的模樣,沒了之前那種盛勢凌人之感。
葉邈生聽著後面的動靜,轉過身對著林溪笑笑,林溪這才看到他前面還站著兩個陌生人,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男人和一個暗紋素色棉布旗袍樣式的女人。
女人在黑色長髮之上戴了一支木簪,身上也毫無裝飾,但這種洗盡鉛華的模樣卻沒能泯滅掉她身上那股盛然之氣,而像一朵能在秋風中依舊生存的白牡丹。
趙小玥對著林溪解釋道:“這是我姑姥姥葉磬,這是一個建築師周介川。”
葉磬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風姿卓絕,絕對不是做人姑姥姥的年紀,不過林溪想著葉邈生和趙小玥同齡也做了趙小玥的舅舅,也就不怎麼奇怪了。
葉磬對著林溪笑笑,上下打量了林溪和林南一眼,對著林母道:“您生的兩個孩子可真是漂亮。”
林母樂呵呵的笑著,也沒有跟葉磬解釋林南是過繼到林家的,畢竟他們之前只跟趙小玥家是有著幾年的鄰居情誼,但是對於葉家並不熟悉。
葉磬拉著趙小玥的手道:“小玥已經在你們家打擾很久了,我這次來,就是想把她接回去。”
趙小玥愣住了,聽得葉磬道:“不知道林溪有沒有意願去蘇州玩,我倒是很想把這個孩子接過去好好招待一番。”
林母想著林溪還小,獨自一人在外面她不太放心,但是決定還是要林溪來做,她望向林溪詢問她的意見,葉邈生在後面悄聲道:“我姑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林溪笑了笑:“蘇州太遠了,我還沒習慣出遠門。”
葉磬看了一眼葉邈生,趙小玥似乎也找到了藉口立即道:“林溪不走我也不走,我一個人回去也無聊,在這還有林溪陪我玩。”
葉磬一臉溫柔的笑意看著趙小玥:“還沒有玩夠嗎?”
她雖然是溫溫柔柔的笑著,趙小玥卻突然生了一股寒意,也不敢出聲了,葉邈生打著圓場道:“不如還是給一點時間讓他們考慮一下吧。”
“對對對,讓孩子們考慮一下,說實話小玥待在這裡的幾個月,家裡都要有生氣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