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萬率領大軍攻入周宮殺死周候,是因為一個女子,一個姿容絕豔、傾國傾城的女子。
不過這個女子和周候並沒有關係,周候屬於是被殃及池魚。
女子是周國司徒祁益新納的姬妾,名叫碧蘿。
一日南宮萬遇見碧蘿,頓時一見鍾情,神魂搖盪,不能自已,下令叫步輦停下,從碧蘿緩步迎面走來,一直看著她曼妙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回家之後,南宮萬魂不守舍,腦海裡全部是碧蘿的一眸一笑、曼妙身姿揮之不去,不由得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過了數日,他終於忍不住對碧蘿的思念,跑到祁益的家中,發了瘋般提出願意用萬金乃至更多,換取祁益休掉碧蘿。
祁益勃然大怒,南宮萬是周國司馬,他是周國司徒,兩人論地位平起平坐,南宮萬如此說是對他赤裸裸的侮辱,他絲毫不怕南宮萬,當場怒斥南宮萬欺人太甚,下令逐客。
其中不止有面子的問題,有誰不愛美人,南宮萬對碧蘿魂牽夢繞欲罷不能,碧蘿同樣也是鄧益的禁裔。
南宮萬回到府裡後,難以抑制心中情緒,做出了一個衝動莽撞,近乎是喪失了理智的決定,他帶人襲擊了司徒府,率領門下門客和祁益門下門客展開大戰,最後將祁益及其門客殺死,將日思夜想的碧蘿搶到了手。
南宮萬雖是大司馬,但膽敢殺死地位和他平等的司徒,周候不可能饒恕他。
他雖然不害怕周候及宮裡的周國客卿,但他怕周候向磐石宗求助請磐石宗派出強者斬殺他這個逆臣。
磐石宗是周國背後的煉氣大派,位列天下頂尖煉氣大派之一,周國負責向其提供玉石,磐石宗負責庇護周國。
所以南宮萬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領門客及軍卒闖入周宮中,殺死周候及其所有子嗣,殺光了所有有資格向磐石宗求助的人。
殺死周候等人後,南宮萬想要自立為國君,他認為磐石宗只在意每年玉石的供奉,並不在乎誰坐在周國國君的位置上,他當上國君後只要照常或者更多的向磐石宗供奉玉石即可。
南宮萬的想法一半是對一半是錯。
磐石宗的確只在意周國對他們玉石的供奉,不在意誰坐在周國國君之位上,但這個“誰”最好身負周候血脈。
如果周候血脈斷絕了,別人做國君也不是不可以,但也絕不可能是南宮萬!
磐石宗有庇護周國更準確的說是有庇護周候一族的義務,怎麼可能讓南宮萬幾乎屠殺掉周候一族後再登上週國國君之位。
若傳出去豈不遭天下人恥笑,以為他們磐石宗軟弱可欺怕了南宮萬。
就在磐石宗因南宮萬屠殺盡周候一族,打算殺死南宮萬時,南宮萬門下門客出來解圍,周候一族血脈並未斷絕。
早年間,公子蕩帶妻妾逃出周國,後被周候派出的人所殺,公子蕩雖死卻有一個孩子下落不明,很可能流落他國。
南宮萬實力強橫,即使磐石宗殺他也要廢一番手腳,加上他們名義上需要庇護的周候一族血脈並未斷絕。
於是磐石宗告訴南宮萬,如果他找回這個流落在外的周候後人,扶持其登上國君之位,就可免他一死。
依舊由周候血脈擔任周國國君,磐石宗面子上也就多少能過得去,這件事也就能掀過。
如果是講究道義的煉氣大派,周候及其血脈慘死,自然理應殺死南宮萬,為其報仇討回公道,但磐石宗顯然不是那樣的門派。
他們享受著周候一族和周國的供奉,卻是出工不出力,對於周候之死周候一族血脈差些斷絕,應付了事。
關係到自己性命,南宮萬當然會用心尋找流落在外的周候血脈,也就有了之後的事。
南宮萬手下門客找到青泉觀,在確認他八成就是那個流落在外的周候血脈後擄走南雲老道逼迫他不得不來到周都。
這就是他在鍾陽城中逛了一大圈後,根據所聽到的資訊加上自己的推測所拼湊出的事情真相。
周候死後的部分,多是他推測,周候死前的部分,卻是從城中的人嘴中聽來的。
一開始他聽聞這件事時還有些不相信,以為是以訛傳訛,畢竟這件事太過荒謬離奇。
只因為一個女子,一國司徒被殺,一國國君被殺,一國諸侯血脈差些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