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杰和何湘牽著手走在這個對於兩個人來講都很陌生的城市。
雪越下越大,本來只是 粉末狀的雪現在已經聚結成了片狀,成了名副其實的雪花。
“這還是咱倆第一次一起看雪吧。”何湘問。
陳杰緊了緊牽著何湘的手“嗯”了一聲。
何湘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暖暖的很舒服,不由自主的嘴角咧開一個幅度,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眼睛也眯成了月牙。
“聽說你在打比賽?”何湘又問。
“嗯。”陳杰還是嗯。
“贏了嗎?”
“還沒有。”
“哦~”何湘拉了一個長音,隨後又問,“打完比賽準備幹什麼?”
陳杰不說話了。
他自己也還沒想好要去哪裡,打比賽也完全是一時的衝動,很多事情都是在打比賽的過程中才開始想的,比如要不要回去打全國。
陳杰不說話,何湘也不說話了。兩個人就這樣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理髮店。理髮店的名字很有趣,叫tony美髮。
何湘止住了腳步,陳杰也停下。何湘伸出手拉著陳杰的一撮劉海往下拉,一直把劉海拉直才罷休。被何湘拉直的劉海已經貼近了鼻尖。
陳杰看著被何湘拉直的劉海不說話,但是眼睛裡流露出疑惑,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多長時間沒剪頭髮了?”何湘鬆開拉直的劉海,把另一隻手從陳杰手裡抽出來,兩隻手一起撥楞著陳杰的劉海,直到把劉海分成漢奸頭的髮型才罷休。
“忘了。”陳杰說,“我每天都洗頭。”
“我又沒說你不洗。”何湘嗔怪一聲,看樣子是在惱怒陳杰誤會了她的意思。
“走,我帶你剪頭髮。”何湘說著,拉著陳杰就要往理髮店裡走。
陳杰站在原地不動,何湘回頭問他:“怎麼了?”
“我感覺這樣挺好的。”陳杰摸摸自己的頭髮。
“好什麼啊,都怪變成非主流了。”何湘不給陳杰反駁的機會,就直接把陳杰拽進了理髮店。
下雪天,理髮店裡的人並不多,店長一看來了一男一女就知道生意來了,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女孩來做頭髮的。
店主迎了上來,何湘直接把身後的陳杰往前面一推:“把他的頭髮剪短一點。”
陳杰站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第一次感覺到窘迫。
店主愣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女孩硬拽過來剪頭的男孩。只是不知道這兩個人的關係也不好做猜測,只能笑著應著好。
陳杰被店長拉出去洗頭了,何湘則是坐在沙發上怔怔發呆。
昨天冰笑天給她打電話說的第一句就是“我知道陳杰在哪”,第二句是“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一趟”。
冰笑天很少會這麼正經地跟她說話,以前都是調侃她和陳杰。何湘開始以為冰笑天是在跟她開玩笑,下意識就想拆穿冰笑天,但是冰笑天的第三句話就讓何湘相信了。
“他和我在一起,組建了一個戰隊在打比賽。”
冰笑天說完這些之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就用簡訊給何湘發了一條資訊。冰笑天知道這是陳杰和何湘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多說別的什麼,也沒有勸導何湘必須過來。
他能做的就是這些,何湘如果不來的話,那麼這件事也會爛在冰笑天的肚子裡,誰都不會知道他給何湘發過一條這樣的簡訊,何湘如果來的話,那就證明他沒有看錯何湘,沒有看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後面的事情就交給該解決問題的人解決。
冰笑天不知道的是,在何湘收到簡訊的同一時間就開始查詢來這邊的車票,無奈沒有什麼直達的車,她只能夜裡坐車然後轉車,一直到今天上午才到達這座陌生的城市。
當何湘站在體育館門口給冰笑天打電話的時候,冰笑天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不是冰笑天多事,而是他性格使然確實沒有什麼朋友,真的算得上是鐵哥們的也就陳杰等寥寥幾個,他不希望自己的鐵哥們最後背離初心變得連他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