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大明宮中，唐玄宗皺著眉頭向劍晨問道。
妹妮已經再度陷入沉睡中，只是面色蒼白得嚇人，好在唐玄宗及時召來了御醫，現在正在緊急施救中，一時倒也無事。
死了的五個人也被清理了出去，若不是宮殿頂上天花板還有著破洞，一切就像什麼也沒有生過一樣。
劍晨的面色也平靜了下來，看向唐玄宗，無悲無喜，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面對唐玄宗的問題，他也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她呢？”
唐玄宗看了看正被御醫施針的妹妮，隱在龍袍中的雙手不自覺地捏了捏。
妹妮對於他來說，也是有著利用價值的，當然不希望被劍晨帶走。
可是比起妹妮來，現下風雨飄搖的大唐皇朝，其實更不能得罪的是劍晨。
他與劍晨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既有著一絲血脈親情在內，可也是當年洛家滿門被滅的幕後推手之一，劍晨的心態只要一個不穩，當場遷怒於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憐他堂堂一代帝皇，若是在之前，劍晨的武功雖高，到底也沒到令他也不敢得罪的地步。
然而今非昔比，在內憂外患之下，任何一個錯漏都有可能成為壓垮他大唐皇朝的最後一根稻草。
別的不說，唐玄宗現下根本就沒有自信，憑著自己的武功，再加上皇宮中的禁衛，就真的可以將劍晨拿下，甚至於殺死。
如果劍晨不死，那他只要隱在暗處隨便做些什麼，甚至於投靠到安祿山那邊，對於唐玄宗目前的情況也是極為不利的。
沒有人願意有一個高階宗師，甚至是隨時有可能突破到那至高無上的隱蹤境界的人在背後窺探著自己，隨時有難的可能。
所以他不能再繼續刺激劍晨，至少在安祿山的問題沒有解決之前，還不能。
那麼妹妮，若劍晨開口說一句他要帶走，唐玄宗指不定還得再親派兩名御醫跟隨在左右，以便隨時替妹妮治療傷情。
唐玄宗暗歎了口氣，情勢比人強，他已經作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卻不想……
“不，她就留在你這裡。”
卻不想，劍晨一開口，竟然讓他愣了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不由疑惑驚訝地抬起頭。
“但是你要保證，她一定不能死！”
迎著唐玄宗的目光，劍晨又繼續道。
唐玄宗眉頭一皺，衝地上兩個正在滿頭大汗的御醫道：“不能讓她死！”
“是，是……”
兩人忙不迭點著頭，心中卻叫苦不迭，以妹妮現在的情況，不死……真的很難。
劍晨泯了泯嘴，最後看了妹妮一眼，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悲哀，神情卻堅毅起來，道：“好，那我走了！”
話音未落，他果然轉身，不去看郭怒，也不去看唐玄宗，更對此時大明宮中早已擠滿了的禁衛軍望也不望，一步一步，向著宮外走去。
唐玄宗目光凌厲地搖了搖頭，用目光無聲的阻止所有蠢蠢欲動的禁衛軍，劍晨就這麼一個人離開，對他來說實在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