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城主府?
安安渾身無力,腳下一滑,幾乎向後就要軟倒。
劍晨心如刀割,她,何嘗又不是?
這個人,面前這個人,她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心境來面對?
曾經的生死相許,現如今……殺父大仇?
“小姐!”
蛇七反應極快,反手一抄,將安安扶住,急叫道:“他,他是害了主上的仇人!”
他的反應果真極快,不僅扶住了安安,還在瞬間感覺到安安心中的糾結。
“我知道,不用你多說。”
嬌軀一震,安安將身一挺,看了蛇七一眼,轉瞬間,她那俏臉上已然罩上寒霜。
“不是這樣!”
安安的轉變看在劍晨眼裡,令他心似寒冬,連忙叫道:“安伯父並非我所殺,那日其實……是在為他解毒!”
“你胡說!”
蛇七面色凜然,怒喝打斷道:“王八蛋,到現在你還想矇騙小姐,那日分明是我親眼所見,是你!”
他面色漲得通紅,目中射出仇恨的火焰,憤然一指劍晨,怒道:“是你,還有那顧墨塵,就是你們兩人害了主上!”
劍晨怒視向蛇七,對這人,他本就無甚好感,當初若不是他,郭傳宗等人也不會叫那生不如死的天龍蠱,此時又見他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殺了安安的爹爹,以至於他與安安之間裂開了一道寒冰也似的深淵。
“有時候,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
劍晨怒斥道:“我有何理由要去殺害安安的爹爹?你莫要信口雌黃!”
蛇七冷笑連連,厲道:“我信口雌黃?”
“當日親眼所見你害了主上的人可不光是我!”
此言一出,不光是劍晨,就連安安也為之一愣。
不止蛇七一人見到劍晨殺了安伯天?
這事情蛇七一直沒有對人說過,即使跟隨安安奔波了月餘,也從來絕口不提。
一來,那隱魂是安祿山的人,二來,安伯天之死實在是安安心頭無法忘卻之殤,他也不忍一直將此事提出來,徒增安安的傷懷。
“還有誰?”
安安沉眉問道。
蛇七一直一口咬定是劍晨殺了安伯天,對於此事安安並非沒有疑惑,可當日蛇七曾與他對質,兩人所說的話,從過程到結果都不差半字,唯一不同的,劍晨一直說是在為安伯天療傷,而蛇七卻認為那並非療傷,而是在置安伯天於死地。
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從蛇七那裡安安已經不能作出正確的判斷,此時突然聽聞還有一個人在現場,若是能從他口中將事情的經過完完本本地再述說一次,或許,從中能得出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終究,安安也無法相信,劍晨會是殺害他爹爹的真正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