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外門而已!
唐玄宗說得如此輕鬆,顧墨塵心頭卻越加震動。
什麼叫只是,還而已?
顧墨塵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年之事,當年在爭奪皇位時,唐玄宗乃是眾皇子中勢力最小的一位,否則也不會被排擠出如長安這等權力的中心,而被流放到潞州做了個憋屈的楚王。
唐玄宗在明面上是大唐皇帝,可他在水月府中卻一直以楚老頭自居,這算是一種自嘲,也算是一種鞭策,讓他永遠也無法忘掉當年的恥辱。
由此可見,當初的唐玄宗已然被逼迫到了什麼程度,若非如此的話,他也不會昧著良心讓顧墨塵用美男計去接近尹修月,那實在是已經到了沒有辦法之下想出的下下之策。
可想而之,當年的唐玄宗已經失勢落魄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然而就是這樣的唐玄宗,當年卻因為蜀山劍主的一句話,得到了水月府外門的全力輔助,竟然在逆境或許還是絕境中翻盤,成功打敗諸多對手,最終登頂為天下第一人,這難道能夠用“只是”,“而已”這樣的字眼一筆就能帶過的?
水月府的勢力,到底得強橫到什麼樣的地步?
即便顧墨塵是為復仇而來,也不免被唐玄宗口中之言深深震撼,可他畢竟還是為復仇而來,震撼過後……
水月府到底有多麼強大,這管他顧墨塵什麼事?
他所關心的,乃是如此強大的水月府,為何會對他這個小角色有所針對,還是說,其實這事情分了兩條線,蜀山劍主來任命唐玄宗為水月府外門府主是一條,而暗中搞破壞弄得他誤會尹修月與問傲天的又是另一條?
唐玄宗何等樣人,當看到顧墨塵神色連變時,心下就已猜到了他在想什麼,於是不待他開口,隨即便道:
“當年蜀山劍主來,除了告知朕可以統領水月府外,還額外有一個條件,這條件是什麼,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條件?”
顧墨塵把眼一凝,恨聲道:“你的意思是說,當年你暗中使壞拆散了我與修月,其實是蜀山劍主的主意?”
“不錯……”
唐玄宗垂下了頭,這是他生平唯二的兩件自認為於心有愧的事,而偏偏兩件事都與顧墨塵有關,是以後面這許多年,無論顧墨塵的態度有多放肆,只要沒有造成大的影響,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否則就憑以往顧墨塵一口一個楚老頭的叫著,對於天下之君來說,已然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為什麼?”
顧墨塵寒聲道:“我與蜀山劍主素未平生,雖然曾在水月府,可也只是一個不上不下的人罷了,如何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或者說,有如此榮幸能夠得到水月府內門的額外關照?”
“不是因為你。”
此言一出,卻見唐玄宗苦笑著搖頭道。
顧墨塵心下也是一動,當那句為什麼衝口而出時,他立時便覺不對,唐玄宗才剛否認,他已失聲驚道:
“是因為修月?!”
唐玄宗看了他一眼,沉默著點了點頭,雙目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半晌方道:“小顧,你可知其實當年咱們都錯了。”
“不,也不能說錯,只是太心急了一些……”
他苦澀道:“當年的水月仙子在水月府中權利何其大,就連前任府主也要讓她三分,這是因為……尹修月其實正是水月府內門中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