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距離辰州十數里外的官道上。
辰州位於大唐開元十五道之江南西道與黔中道交界之處。
乃是一交通重鎮。
所以,雖然尚離辰州城門有十數里的路程,但周道如砥的官道上,來往過客卻也不少。
噠噠噠,噠噠噠……
“閃開,閃開!”
十餘騎江湖豪客快馬加鞭,口中不斷喝斥著行人,由遠及近呼嘯而過,惹得路人紛紛慌張避讓。
十餘騎過處,更揚起漫天飛塵。
“咳咳咳!”
官道側,一位面容精緻的少女蹙著眉頭,玉手捂住口鼻,被揚起的飛塵嗆得連連咳嗽。
好不容易灰塵消散了些,她撅著嘴,衝即將消失在官道一端的騎手比了比小拳頭,不滿地抱怨道:“有馬了不起麼?太沒公德心了!”
她身旁還立著個少年,少年的背上,揹著一柄銀白劍鞘的長劍,還有一根黑漆漆的短棍。
聽著少女的抱怨,他只是笑笑,“算啦,或許人家有急事呢。”
“急著投胎麼?”少女仍然很是不滿,又瞪了他一眼:“傻子,我給你說,進了辰州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買馬!”
“不然本姑娘哭給你看!”
正是一月前在步雲亭重傷昏迷的劍晨與安安兩人。
當日他二人被嶺山七狼截擊在步雲亭,劍晨大發神威驚走了七狼後,又遇以李焰使為首的白焰劍派眾人。
一翻苦戰之下,白焰劍派五人固然全滅,劍晨與安安兩人卻也落了個重傷昏迷的下場。
然而讓兩人意想不到的是,等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先後醒來的時候,竟然驚訝地發現,步雲亭內白焰劍派五人的屍體消失了。
消失的不光是屍體,竟然連血跡也沒有留下分毫。
若非當時良平慌亂中將斷劍釘在亭柱上的痕跡仍在,劍晨幾乎就要以為自己原來是做了一個夢?
不僅如此,他二人連番苦戰之下受傷極重,特別是劍晨,他被音波刀氣入體,因為玄冥訣的阻礙,使得刀氣在體內縱橫無忌,許多微小經脈穴道更是被破壞得滿目瘡痍。
可是醒來之後卻發覺……體內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
起初劍晨以為又是玄冥訣之功,但安安卻也表示,她的內傷也已無礙。
這讓兩人苦思半天,也弄不清楚原因。
不過傷勢好轉,這也非壞事,兩人商量一番,決定繼續往衡陽而去。
畢竟,劍晨此次下山的目的是要弄清楚他自己的身世之迷,這才離開齊雲山多遠一點?斷沒有轉頭回去養傷的道理。
這一走,便是一個月。
一個月來,兩人走走停停,一半時間用來調理殘餘的傷勢,而另一半,卻是為了滿足安安的求知慾。
步雲亭一戰,劍晨身上驟然爆出無數神奇的謎團,更有李焰使口口聲聲指認劍晨修習的內功乃是玄冥訣。
安安若是忍得住不問,那才奇怪。
關於千鋒,劍晨對安安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還親自演練了他所能使出的所有歸一劍法給安安看,畢竟兵器形於外,這是怎麼掩藏也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