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是她心中可不是這樣想的。多年來苦心經營的買賣可以不要。但是,那口井無論如何不能落在他人手中!那可是比自己性命還要珍貴的存在啊!若是連那都失掉,自己的修為日後定將難以精進!還談什麼入魔入道。
要緊要管,強忍著一口鮮血上湧,吃力的吩咐那女子,“嬌兒,你且為我護法,待黎明十分,你我二人再回去打探一番。你說的沒錯!那份家業,是你我二人千辛萬苦打拼下來的!若是就這樣拱手讓人,姥姥心有不甘!”
那少女一聽這話,當即來了興致,心情瞬間大好,滿口答應,“姥姥!您好好養傷,我給您護法!”
那老夫人點了點頭,雙膝盤坐在地,閉目養神。周身靈力開始運作,調轉全身。
那少女瞪大了一雙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為身後的‘姥姥’護法。那一雙瞳眸鮮紅異常,彷彿散不盡的血氣......
那陰風颳過之後,那輪圓月顯得格外明亮。
文家寨......議會堂
文家一族的眾位議會成員正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麼。
文家上下所有重要事宜都要透過議會商量投票決定。
三脈傳人中,每一脈可以挑選兩名修為最高的子嗣進入議會。目前,文家議會成員共有七人。族長為議會長,他擁有兩票決定權與絕對的否決權,其他六人各有一票。
雖說著三脈都是文苑一脈傳承而至,但是隨著文殊一脈文子昂和文子然的離去,文殊一脈實則名存實亡,進入議會的兩名成員,明面兒上雖然是文殊一脈的後人,但是,實際上,這兩人由於修為差,族中地位自然不如其他兩脈。因此,此二人的作用微乎其微,跟傀儡沒什麼大不同的。
“今番大哥遭此橫難,實屬我文家之不幸!少廣,你且慢慢道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爺爺好端端的在哪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此時,再大堂之上,六名議會長老看著泣不成聲的文少廣,焦急的問詢著。
那文少廣啜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今日我因修行雙腿上受了重傷,躺在床上修養。爺爺傍晚過來看我的時候還好好的,我們倆有說有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我就覺得特別的困,兩隻眼睛不住地打架,和爺爺正說這話呢,我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說道這裡,文少廣哭聲更大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爺爺就已經變成那樣了......”好嘛,這陣陣哭聲聽得人心煩意亂,傷感無常。
“少廣你彆著急,一定會有辦法的,你爺爺一定能夠被救好的!現在咱們當務之急不是悲傷,而是要站起來,把文家給支撐起來!”
“對,岐長老說的沒錯!眼下我們文家正值關鍵時期,現在大哥文泰變成了這樣,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長者來撐起文家的大局!”
“可是,整個問價,除了大哥,誰還有如此實力啊。我們幾個都不成氣候,最高不過五門初始,這......這要是讓另外兩家知道了,怕是會很快就吃掉我們的啊!”另一位長老憂心忡忡的說道。
“你想多了,沒了大哥,我們最大的憂患將不再是李家和歐陽家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
發出這一觀點的長老默默的點點頭,繼續悠悠的道,“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最為難纏的敵人莫過於沐王府了!”
“沐王府?!”聽到這三個字,眾人無不是驚慌失措。
“應該不會吧,咱們畢竟和他們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即便是大哥隕落他們也不該趁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吧。”
“你太天真了......你忘了嗎,前不久的武道會上,沐王來了麼?誰來的,是他那個臭名昭著的小兒子來的。就衝這份兒態度上,還看不出來點兒什麼嘛?”那人頓了頓緊著說道,“而且,沐王府來了之後,還發生了兩出命案,雖然兇手沒有緝拿歸案,但是沐王府很明顯是對咱們有所成見的了。難到這點兒還看不出來嘛?”
一時間,幾名長老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說的沒錯,當下的形勢的確不容樂觀,其他還好說,只是這沐王府......文家可是真的沒有半點兒抵抗能力啊。一時間,幾位老人是憂心忡忡,也沒人再關心老大文泰的死活了。
沒辦法,再夾縫中求生存,不當下立判一個能夠撐起文家的決策,那文家的天很快就會塌的!
議會堂中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文少廣悠悠的看著眼前這幾位老人,心裡面覺得可笑至極,“一群無用之人,真不知道,我文家在哪麼就除了你們這些廢物!關鍵時刻,還得看我的......”一個詭異的笑容在其臉上閃現而過。
關於他,眾所周知的一件事情就是,他今年十三歲,修為三門八重!但是誰也不知道,就在今天傍晚時分,他已經遁入了魔道,親手將自己的爺爺弄成廢人......文泰再不濟也是開啟了六門的大人,可是在文少廣的手中,卻是那麼的弱小,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文少廣現在,深不可測......
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現在的野心正隨著自己的實力一步登天而頓時膨脹起來了。
待這幫老人沉思的功夫,文少廣站起來了,向諸位老人躬身一拜,“各位長輩!少廣是你們看著長起來的,今番爺爺遭此大難,少廣實在是心痛難忍。但是看到各位如此猶豫不決,少廣只覺得文家未來休矣!”
幾個老人看到這乳臭未乾的小孩兒竟然出言不遜,一時間很是生氣,“少廣!你在胡說什麼!文家的未來怎麼就休矣了!”其中一位長老憤憤的說道。
“哼,幾位爺爺,雖然你們年長於我,可是你們行事做作,手段柔軟!難道,我們文家還要靠別人的憐憫過日子嗎?不!我們要靠實力!我們要打得他們都怕我們!”
趁著幾位長老一臉蒙圈兒的時候,文少廣接著道,“你們難道都忘了嘛?當年文子昂父子在的時候,周邊所有家族對我們不都是畢恭畢敬的?那沐王逢年過節都會來拜訪我族!那個時候的文家,是多麼顯赫!多麼的榮耀!可是!他們父子二人消失以後,我爺爺當上了族長,他主張什麼,主張以德服人!這是這個以德服人,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幾年間,李家和歐陽家這種垃圾家族,竟然都敢在文家的地盤上撒野了!你們好好看看,這幾年!文家都到了何種地步!這都是我爺爺主張的以德服人!”
“我呸!服了這麼多年,除了文家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我們還得到了什麼!昔日的輝煌呢?往日的雄風呢?!我們文家好像一條受人憐憫的野狗一般苟延殘喘!你們還不清醒清醒嗎?就為了這微不足道的和平,為了這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可笑信念,我們文家一族的人,現在還有幾人尊敬於我們!難不成真成了別人砧板上魚肉,我們文家才能夠真正的醒來嗎?”
一番話,慷慨激昂,雖說其中有對先輩的大不敬,但是,文少廣說的的確是難以反駁的事實。一時間,幾位老人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