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大軍壓境,海人王領全面失守,在距離亞特蘭蒂斯島最近的港口,蠻國大軍佈下了最後一道防線。全\本\小\說\網而讓所有的亞特蘭蒂斯人都感覺到不怎麼可靠的問題就在於――盤庚霸佔了所有開往亞特蘭蒂斯的巨輪,扣押了所有拖家攜口準備逃回亞特蘭蒂斯的海人貴族。從黃金貴族的旁支到白銀、青銅家族的主脈成員,港口防線大營內,被扣押的海人貴族就在百萬左右。
對於大夏軍隊而言,盤庚的蠻國大軍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麻煩。數萬名毒巫自殘己身,渾身割了個血糊淋當,身上繪滿了各種邪惡的巫咒,擺出了一副隨時準備自爆,讓體內的巫毒瞬間擴散的架勢。在黎巫殿的大巫配製出足夠多的解葯之前,履癸根本不敢釋出全面進攻的命令!
蹲在玄武的背甲上,無奈的撫摩著白的頂瓜皮,夏頡若有所思的點頭道:“果然恐怖分子是歷朝歷代的頭號問題。人肉炸彈,是一個艱鉅的挑戰。這些毒巫,他們的可都是綁著生化毒氣核彈頭的人肉炸彈啊,就算太弈他們,也不敢同時面對數萬毒巫的自爆罷?”
黎巫殿一名九鼎級別的巫,或者蠻國一名九鼎級別的毒巫,就能輕鬆的毒殺千里之內一切生物,真正巫毒過處寸草不生。那,數萬名毒巫同時自爆,這個威力…夏頡猛的打了個哆嗦,輕輕的拍了拍玄武的背甲,低聲問道:“玄武,你能對付這些發狂的瘋子麼?”
玄武長長的脖子轉了過來,兩顆小眼睛眯了夏頡一陣,張開嘴,吐了幾顆果核,打在夏頡的皮甲上發出‘啪啪’的脆響。玄武沒好氣的冷哼道:“你當我是瘋子不成?三千人以下的毒巫,他們自爆,我體內丹火可以煉化他們放出的毒物。可是數萬名毒巫…怕是隻有我們玄武一族的老祖宗才有那個‘肚量’吞下這麼多的巫毒罷?”
玄武‘嘰哩咕嚕’的抱怨道:“我是玄武,不是幽冥邪毒鳳凰。若是你能找到一頭活著的幽冥邪毒鳳凰,他們是以劇毒為食的,哪怕是上千萬的毒巫自爆,他們也吞得下呀!”搖搖頭,玄武把脖子縮回了甲殼,甕聲甕氣的說道:“只是,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最後一對兒幽冥邪毒鳳凰,也被人殺死了。唔,據說還被抽取了魂魄,練成了一件寶貝,叫做瘟什麼葫蘆來著?”
“瘟蝗葫蘆。”多寶道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聽到玄武的話,他隨口接上了話頭:“那是海外一名散修同道的大手筆,兩隻幽冥邪毒鳳凰,嘿嘿。自此天地間一支血裔斷絕,這位同道日後定有報應。”
當然,瘟蝗葫蘆。夏頡詭異的瞥了多寶道人一眼,這個葫蘆的兇名,他夏頡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和毒巫的巫毒一樣,瘟蝗葫蘆對付不了真正的絕頂高手,但是用於大範圍殺傷,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武器。後來,似乎,如今的闡教同門姜尚,就吃了這寶貝的大苦頭?
扭頭看過去,粗手大腳一臉敦厚的姜尚正抓了大把大把的草葯,在那裡幫一隊炮灰級別的私軍士兵治療傷勢。因為履癸和刑天厄等人的干係,這些原本隸屬於九大天候的私軍士兵並不能得到很好的救治,黎巫殿的大巫根本懶得理會這些實力孱弱的炮灰,只有姜尚帶了黃一,在那裡辛苦的忙碌。
夏頡搖搖頭,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但是,就算他拿了太弈和午乙的手令,想要命令黎巫殿的大巫替這些炮灰部隊療傷,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高傲的巫,是絕對看不起這些在他們眼中彈彈手指就會死掉一大片的‘螻蟻’的。就算限於夏頡手上的巫教十大巨頭聯名的手令,他們不得不去救治這些炮灰部隊計程車兵,夏頡也知道,這年頭有個說法叫做‘消極怠工’!
沒奈何的嘆息了一聲,夏頡剛要拉著多寶道人去喝幾碗酒打發時間,十幾騎快馬從履癸的帳幕那邊跑來,奔在最前面的刑天大風興高彩烈的拍打著那頭犼的腦袋,大叫道:“夏頡兄弟,大王叫我們嘗試著攻打蠻子們的大營哩。嘿嘿,你把黎巫殿的大巫都拉出來罷?”
夏頡腳一歪,差點沒摔下玄武的背甲。他氣極敗壞的盯著滿臉是笑的刑天大風,怒道:“你不知道他們昨天說的話麼?幾萬名毒巫隨時準備自爆元神!你也敢拉著我出戰麼?”
刑天大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詫異道:“為甚不敢?我們調動一萬人攻上去,你派四萬名黎巫殿的巫跟著我們。四個黎巫殿的巫保護一名我們的戰士,若是還有傷亡,那才真沒天理了!”
夏頡絕倒,再也沒有了言語。多寶道人在旁邊笑啊,笑得好似一隻老狐狸,他摸了摸袖子裡的那件不知名的先天靈寶,低聲嘀咕道:“寶貝啊寶貝,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今次總算要發發利市了。唔,前天那些人,跑得可真快。”多寶道人拍打著夏頡的肩膀,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弟,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就勉為其難的上陣罷。”
廣成子身影飄忽的也冒了出來,他拈鬚笑道:“正是,正是,師弟你立下功勞,對本教只有好處呀。”
廣成子、多寶道人相似而笑,高興得眯起了眼睛。夏頡立下的功勞越大,掌握的權力越多,他日後的領地就越大,豈不是他們煉氣士的道場所能發展的速度就越快麼?想想看,如今留守在三清道觀的烏光道人、滄風道人一干門人,也該去‘神女湖’邊的猛鬼領建造道場了罷?
‘咚、咚、咚、咚’,一千面蛟龍皮蒙的戰鼓發出震天的巨響,天空的雲彩被鼓聲震得支離破碎,大地開始顫抖,地上的小石子都跳起來有尺許高。隨著那些擂鼓的軍中猛士不斷的將巫力注入鼓槌,那鼓聲益發的嘹亮。突然間,只聽得到處都傳來房屋倒塌的聲音,港口周邊幾座城市的城牆、建築,都被震塌了。
五千名黑衣黑甲的黑厴軍、五千名白衣白甲的玄彪軍,整整一萬大軍排成整齊的、密集的方陣,走出了大夏軍營,朝蠻國大軍控制的港口逼近。他們的左右兩翼和他們後陣,是整整齊齊足足十二萬黎巫殿的大巫!這些大巫的面色一個個要說多古怪就有多古怪。從配製上來說,一名出戰的戰士居然能夠配製十二名黎巫殿的大巫,這等豪華陣容,是大夏立國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刑天大風六兄弟的臉在抽搐,赤椋的手哆嗦著,他憋著笑,差點沒從雨工背上摔下來。
履癸站在大營門口,渾身顫抖的指著走出大營的軍陣,結結巴巴的說道:“輔公…黑厴軍尉,大風兄弟他主動提出攻打蠻國的營寨…本王以為,勇氣可嘉…可是…這十幾萬黎巫殿的大巫,是怎麼回事?”
可憐見的,整個大夏軍隊中,黎巫殿的鼎位大巫也不過三十多萬人,這三十多萬大巫,要承擔起為整個大夏軍隊調配丹葯、解毒去病的重任。可是如今可好,一萬名黑厴軍、玄彪軍的軍隊出戰,十二萬黎巫殿的大巫跟隨!
刑天厄的老臉一陣暈紅,他低下頭,狠狠的用腳尖蹂躪著足下那寸許之地。
一旁的相柳翵等王庭大臣一個個面色古怪,過了許久,相柳翵才不陰不陽的說道:“黑厴軍、玄彪軍如此奢華的陣容,真教人羨慕!”刑天厄的老臉,幾乎都能滴出血來。若是刑天大風在他面前,他肯定一拳將他打個半死。
夏頡一本正經的蹲坐在玄武的背甲上,老神在在的嘀咕道:“四萬黎巫殿的大巫和十二萬黎巫殿的大巫,有什麼區別麼?已經不要臉啦,乾脆就把臉皮徹底扯下來罷!唔,我是一個很體憫麾下戰士的人哩。”他歪著頭看著渾身扭來扭去一身不自在的刑天大風,陰陰的笑了起來:“我這是為了軍中的兄弟們著想哩。黑厴軍、玄彪軍計程車兵可都是一些六七**等的巫武,沒有人照料著,一名鼎巫就能屠盡這一萬人。唉!”
看看左右翼的四萬大巫,加上後陣八萬大巫,夏頡輕輕的笑了笑:“正好,讓我測試一下盤庚的決心有多大罷!巫毒,對於這些黎巫殿的‘醫學怪人’,可是沒有什麼作用的。盤庚,你想要幹什麼呢?”
大軍繼續逼近,而後方營裡,履癸似乎也突然悟出了什麼事情,他紫金鞭連續揮動,一連串的軍令釋出了下去。御龍軍、翔龍軍、暴熊軍、齏犼軍、雨師軍、風伯軍等主戰軍隊魚貫而出,緊隨在了夏頡他們軍陣後十里之距,慢慢的朝港口逼近。
此刻,亞特蘭蒂斯島最高執政院的會議大廳內,有如一座肉山盤坐在最高執政官的寶座上,張開大嘴將一盤盤香噴噴的烤肉吞進肚子裡,不時的舉起巨大的黃金酒杯吞嚥美酒的盤庚,正忙裡偷閒的和該隱打著嘴皮子仗。
面色青白,麵皮幾乎透明,顯然元氣損耗極大的該隱氣極敗壞的在大廳內上下撲騰,好似一顆彈性十足的橡膠球,‘颼颼颼颼’的在面積極大、天花板也足夠高的大廳內閃出了數百條殘影。他胡亂蹦跳了一陣,突然收起了背後兩隻金紅色的蝙蝠翅膀,跳到了盤庚面前的桌子上,大聲尖叫道:“盤庚大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時間!你要給我們爭取時間!拖延大夏的軍隊前進的速度,把他們死死的陷在這裡!”
該隱重重的一跺腳,盤庚面前長桌粉碎,桌上的美酒佳餚全滾落在地。該隱怒聲道:“可是現在,你們在幹什麼?你們一路撤退,甚至撤退得比我們的軍隊還要快!你把末日防線的數千萬亞特蘭蒂斯的精銳軍團全部留給了那些兇殘的巫做俘虜,整個王領在短短三天時間內丟失得乾乾淨淨!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指著嘴巴不斷蠕動的盤庚,怒道:“還有,你扣押了那些想要撤回亞特蘭蒂斯島的貴族,你又想要幹什麼?難道,你的貪婪。”
“沒錯!”盤庚用力的點了點頭,作勢要給該隱一腳,該隱急忙閃身退後了十幾步,盤庚這才陰笑道:“我很貪婪!我想要看看,你們海人是否還有什麼後招!你們不可能天真幼稚得以為,我盤庚會這麼傻乎乎的傾國幫你們罷?”
飛快眨巴了一下眼睛,該隱眼珠子亂轉的問道:“那麼,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