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為這樣,孫麗才想要‘監外執行,才會主動讓自己懷孕,至於所謂的在封羽頭上種草,在這種情況下於孫麗而言完全就不值一提。」
接著,老劉又話鋒一轉:
「難怪這大半年以來,在監獄對孫麗進行過探視的人員記錄中,只發現了一個女人的姓名,我們當時因此完全將她男友的‘作案嫌疑排除在外,卻也因為當時不知道孫麗的男友就是封羽,所以沒有聯想到孫麗已經被自己的男友背叛。」
最後,老劉將目光停在謝苗身上:「孫麗在監獄裡面,只有透過來探視她的這個女人,才能獲得外界封羽的訊息。」
謝苗聞絃歌而知雅意:「明白你的意思,我這就讓監獄提供這個女人的資訊,再安排人找她核實,是不是她將封羽在外面已經移情別戀的訊息透露給了孫麗。」
老劉點點頭,補充道:「這個女人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過探監記錄,在三四個月以前卻突然跑來探視孫麗,並且只來過一次,這有點兒奇怪,讓問話的同事把這一點也弄清楚。」
見謝苗表示明白,老劉又嘀咕道:
「這個女人如果於三四個月以前帶來了封羽已經移情別戀的訊息,孫麗得知此事後,在內心陷入痛苦和瘋狂的同時,又花費了一兩個月的時間苦思冥想該怎樣才能當面見到封羽,然後在兩個月之前再來實施這個‘懷孕的辦法,這完全符合邏輯。」
「孫麗平時在監獄裡都是向人炫耀封羽對她有多好,她自己有多幸福,對於這種反差極大的訊息,她肯定沒有顏面拿出來對獄友或獄警們說,所以這三四個月的時間以來,監獄裡也沒人知道孫麗已經被男友背叛。」
最後,老劉又抬起頭來看著歐陽:「孫麗刻意隱瞞胎兒父親的身份,應該不是因為她坐牢坐得太久,一直受到獄警們的管教,所以連帶著對所有穿制服的人都沒什麼好感,因此隱瞞不說,故意以此來噁心我們,我認為這只是表象。所以,對於這其中的真實原因,你有什麼看法?」
歐陽雙手一攤:
「線索太少,沒法作出太多合理推測……但要針對這一點展開調查的話,我認為應該重點關注孫麗的身邊人和社交圈。當然,這裡的身邊人和社交圈是指她在監獄裡,也包括在這個‘愛心關懷所結識的人和建立起來的圈子。」
「畢竟,她在監獄裡懷孕,只能透過這兩個地方,也只能透過在這兩個地方結識的人。」
「之所以刻意隱瞞胎兒父親的身份,我認為無非就是因為這個男人的身份不宜曝光。不宜曝光的原因,無非就是一旦將他曝出來,就會牽扯到違法犯罪。」
「但我們已經排除了所有獄警和所謂的‘大人物,所以這個男人的身份應該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群眾,可一個普通人
的身份被曝出來,即便讓人知道他和孫麗搞到了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應該不會牽扯到違法犯罪。所以,這一點我很想不通,也就暫且不提。」
「還能確定的是,孫麗和這個人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也正因如此,為了不讓我們警方察覺到這個人的存在並且和她發生關係是一種違法犯罪行為,她才會對我們刻意隱瞞這人的身份。」
「所以,透過調查孫麗在監獄裡的身邊人和社交圈,徹底摸清她的關係網,或許能有不一樣的發現。」
「此外,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孫麗應該不是因為對所有穿制服的都抱有反感心理,所以才會拒絕也向我們透露她當年在日月山殯儀館‘起死回生的更多細節,這其中或許也有不宜為人所知的隱秘。」
老劉點點頭,十分認同歐陽的這些看法。
這時,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突然推開會議室的門,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在室內眾人的臉上掃了一圈,最後奶聲奶氣地開口問話,也不知道是在問誰:「舅舅,我舅舅呢?叔叔,你有沒有看到我舅舅?」
一個阿姨適時出現,一邊笑著向老劉等人打招呼,並表示歉意,一邊牽著小男孩的手往門外走:「叮噹乖,叔叔們在這裡談事情,我們不要打擾到叔叔們好不好?」
「阿姨,我要找舅舅,舅舅說只要我找到他,他就會帶我去看大熊貓。」
「那是你姨媽,她是媽媽的雙胞胎姐妹,和你媽媽長得一模一樣,媽媽的姐妹叫姨媽,不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