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接下來的話,果然印證了這一點:
「這人……我有點兒印象,不但長得像個姑娘,就連性格也和個姑娘一樣,平時基本不怎麼和人說話,碰到館裡的熟人也就會笑一下,算是在打招呼,所以館裡認識他的都叫他李靦腆,叫著叫著還真沒人知道他大名叫啥了。」
「按理說,這種性格靦腆的人可能膽子比較小,但他在館裡做化妝師,經常要一個人在深更半夜給屍體化妝,膽子肯定不算小,這看起來就很矛盾,所以我對他印象很深。」
「但我對他也沒多少了解,估計館裡其他人對他的情況瞭解的也不多……原因嘛,剛才就說了,他基本不怎麼和人說話。」
頓了頓,大爺似乎又想起什麼,表情突然顯得頗為怪異:「館裡以前有個叫劉建仁的水電工,聽說他倆在外頭租的房子就在一棟樓,你們倒是可以找這個劉建仁問問,他比我們可能瞭解的更多。」
那這個劉建仁人呢?以前在這裡做水電工,之後辭職了?
「被抓去坐牢了。」大爺言簡意賅地答。
犯了什麼事?
大爺頗為為難,似乎不願啟齒,見他們都亮出了證件,這才不得不繼續配合調查,但他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卻差點兒讓人震碎了三觀。
「劉建仁……就是個變態,他在館裡侵犯女屍,還把屍體弄得髒兮兮的,事後被死者家屬從屍體上看出了端倪,一報警,他就被抓了……好像也是在這之後沒多久,李靦腆就辭職了,聽說是跳槽去了鐵盆嶺。」
三人愣了半天。
「你說他侵犯啥?」謝苗只當自己聽錯了。
「女屍,女人的屍體,而且侵犯的還不止一具。」大爺又強調了一遍,「我在這裡幹了幾十年,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聽過,唯獨這一件……真是活見鬼,漲見識了。」
「劉建仁這小子家庭條件不好,沒學歷、沒技術、沒人脈,也不怎麼和人溝通,所以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就跑來殯儀館應聘水電工。」
「館裡的水電工得確保停屍房的電路安全,每天夜裡都得對停屍房的電路、電線進行巡檢、檢修,要不然停屍房萬一出現電路故障,失去冷凍效果,裡面的屍體就會全壞了。」
「所以,基本沒人來應聘這個工作,劉建仁一來,這個工作就是他的了。」
「那小子正值壯年,精力旺盛,但是找不到女朋友,據說只能整日以‘小電影為伴,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嘛。」看書菈
「由於經常要去停屍房,他很快就發現這些屍體當中,有些女屍長得還不錯,尤其是經過化妝以後,栩栩如生,就和睡著了一樣,所以……你們懂的。」
「聽說,第一次之後,劉建仁十分緊張,惴惴不安了好幾天,結果發現根本就沒人在意。因為大多數死者
家屬由於心裡難過,或者害怕,在屍體火化的當天,都不會再去看屍體。劉建仁只要把握好時間,在火化前辦事,就能確保死者家屬不會發現異常。」
「意識到這一點後,劉建仁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徹底放飛自我了……一開始,他還會把一切都恢復原樣,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乾的這些齷齪事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變得越來越膽大妄為,甚至懶得恢復原樣,就隨便收拾一下,敷衍了事。」
「負責火化的工作人員呢?不可能毫無察覺吧?」謝苗突然插嘴問道。
大爺尷尬地笑了笑:「有倒是有……但這種事,只要死者家屬沒發現,火化工就算發現了,也只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火化工也是‘自己人,這種事說出來只會影響殯儀館的名聲,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既然這樣,劉建仁又是怎麼被死者家屬發現的?」謝苗問。
「我剛才說了,這小子越到後來越恣意妄為,最後一次的時候,完事了也照樣沒收拾乾淨現場就回去睡覺了。」
「結果這名死者的家屬不按套路出牌,火化當天的一大早就要求去看自己老婆,結果就看到屍體的大腿、手臂上都有掐痕,臉上的妝容也亂七八糟,更要命的是,地上還有散落的衛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