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正罡的行為究竟是出於保護屈露露,還是已經陷入精神失常的緣由,已然無法判定。
但能肯定的是,在被聞忠監禁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後,屈正罡的神志的確陷入混亂,並且身體狀況日漸崩潰。原本80公斤的體重,在最後已經瘦到了45公斤左右。
在最後的一次電擊懲罰後,屈露露給父親戴上鐵鏈,然後牽著他回廁所。屈正罡搖搖晃晃沒走幾步,卻一頭栽倒在廁所門邊上,再也沒有動彈。
陳懷安上前檢查一遍後,對著聞忠搖了搖頭,意思是屈正罡死了。
聞忠卻淡淡地說,也許是在裝死,你再給他電擊一遍試試。
重新接上電擊儀器,通電之後,屈正罡的身體只是隨著電流的透過而發出機械般的震顫,再也沒有發出絲毫慘叫和哀嚎。
斷斷續續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以後,聞忠才十分失望地說,看來是真的死了。
對屈正罡的馴化卻以他陷入神經錯亂和突然死亡而被迫終結,這讓聞忠感到很失望,並且很快就陷入興趣黯然的境地,以至於在處理屈正罡的屍體上都懶得再讓陳懷安和屈露露「想辦法」,而是直接命令他們二人將屍體拖到屠桌上「進行解剖,檢視一下死因」。
陳懷安和屈露露自然「聞絃歌而知雅意」,按照聞忠的吩咐,先用刀子將屍體頸部、大腿和手腕的動脈切開,並用水流沖洗,加速血液流出。等血液被放光後,再用刀子和鋸子將屍體鋸斷、剖開,最終剁為每塊幾公分的大小,並以此「檢查」屍體,「檢視」死因。
當然,這樣的狗屁「檢查」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鬼死因,但這根本就不重要。
屈正罡的屍體,最後和陳祈年夫婦一樣,最終都進了樹林裡那幾頭豬的肚子。
屈露露如同殭屍一樣,目無表情,神情麻木地跟著陳懷安全程執行對父親的「屍檢」任務。這總算讓聞忠感到了少許欣慰。
由於屈露露當時還在義務教育階段,並且她的班主任有過突然家訪,這讓聞忠不得不讓屈露露繼續上學。但這反而讓聞忠對「馴化」屈露露更加感興趣,因為在這樣的條件下,對屈露露進行控制和馴化,顯然比對屈正罡要更加講究技巧。這是極為挑戰智慧的一件事。
屈露露在學校讀書時,跟什麼同學說了什麼話,老師有沒有找她談過心,這些在校期間的所有情況,都必須在回家後就事無鉅細地向聞忠報告。
為了防止屈露露撒謊騙人,聞忠要求屈露露隨身攜帶幾支錄音筆,並且規定在校期間的每一秒鐘錄音筆都必須處於開機狀態,能記錄下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果錄音筆出現突然中斷錄音,或錄音不清不楚等情況,屈露露就要接受電擊懲罰。看書菈
回家後,聞忠在聽取屈露露的彙報時,會命令史際或陳懷安對錄音筆的內容進行整理,之後再將二者進行比較。如果屈露露的口頭彙報和錄音筆記錄的內容不符,則毫無疑問也要遭受電擊懲罰。
屈正罡死了後,聞忠一度擔心屈露露會不會利用在學校讀書的時機,耍什麼「小聰明」,但屈露露毫無變化,一
如既往地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在認真觀察了一段時間後,聞忠決定給屈露露配一部手機,同時在手機裡裝了竊聽器,卻沒有告訴屈露露。屈露露只要打電話給別人,他就能聽得一清二楚。
明面上,聞忠說是對屈露露表現良好的獎勵,並且不再要求屈露露隨身攜帶錄音筆,而只要求她一到下課或休息時就向聞忠彙報自己之前一段時間內的具體情況。
暗地裡,聞忠卻時刻都在竊聽中猜測,這個小女孩會不會向其他人撥去電話,或者撥出報警、求救電話。
為了應付這種狀況,聞忠甚至早就準備好了「應急預案」。屈露露在學校的表現十分「內向」,並且有過從親戚那裡「詐騙」的經歷,聞忠大可以這孩子有心理問題,甚至精神不正常為由進行搪塞。
當然,這樣的「應急預案」算不上完美,仍然有被洞穿或被人察覺的風險。但聞忠並不害怕風險。
經過一段時間的竊聽後,屈露露絲毫沒有向外發出任何求援訊號的舉動。
屈露露到底是已經被「馴服」,還是說她也參與過對自己父親分屍的犯罪行為,所以不敢報警,也不敢向外求救,以免把她自己也搭進去?但她還是個初中生,並且還沒成年,應該不用太擔心自己會受到法律上的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