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還是要留個心眼的。”龐統道:“既然如此的話,我們就想一下如何利用鄧哀王。”
“有何高見?”
“想知道他的本事。”龐統小聲道:“吃頓飯的事情。”
曹植點了點頭,又一陣心悸,不知何時,一個人影已經站到了大堂的門口處。他撥出一口氣道:“步統領這腳步聲實在叫人受不了。”
“可問題是……她根本沒發出聲音。”龐統背對著雪月笑了起來,那份笑意中埋藏著興奮。
“吃飯了嗎?”雪月隨意地走了進來,就像是在參觀似的。“吃飯都不叫我。”
龐統轉過半個身子,道:“你可是讓我們等得好辛苦,怕是被敵人給抓了,叫我們如何是好?”
“周統領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可別說‘我們’,你怎麼把大王都帶上了?”雪月瞪了他一眼。
曹植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游移。
“周統領說得不錯,我可是很惦記步統領的,若你有什麼閃失可叫我怎麼辦?”
“不是還有周統領嗎?”雪月一直看著龐統,臉部細微不悅的表情似乎在問“你真的擔心我嗎?”
龐統撇過臉看了一眼曹植道:“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女人,還請大王見諒了。”
“有什麼情況嗎?”龐統又回頭問雪月。
“沒什麼。”雪月冷淡地回應道。
“可是去了很長時間。”曹植疑惑地說道。
“是啊,可是就是沒有什麼收穫,我也是到處在亂搜,好累。”她以此話支開了兩人的質詢後離開了。
若是有什麼只能告訴龐統的事情,那麼回房說卻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到了房裡,雪月就在榻上安睡了,龐統竟沒有問出什麼話來。他覺得雪月累了。可就她為何離開這麼久,雪月也是沒有很準確的給予任何回答,只是說了“沒什麼線索”。
龐統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卻只覺得兩人間無形間多了一道坎似的,讓人心中難耐。他現在非常擔心北方的局勢,曹魏顯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北方的戰局上。如果能從內部瓦解曹魏固然是上上之策,但若是時間一長,反而仁朝出現危機,那他必須馬上回程了。
曹植還在用早餐的時候,龐統便已經走近了他的房間。曹植隨即讓侍從全部退下,用手絹擦了擦嘴,道:“現在瓦頂上都是守衛,我完全被兵士給包住,倒是高枕無憂了。”
“這樣的安排也是萬不得已的,現在的局勢危機四伏,我們必須主動出手。”
“坐。”曹植道。
龐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我們必須儘快解決掉汝南王。”龐統壓低聲音道。
曹植雖然早就對手足鬥爭的殘酷性最好了準備,但是聽到龐統直接說出“解決”兩個字,還是心中震顫不已。許久才收拾了驚訝的臉容,道:“長幼有序,這樣做……”
“是為了大義,為了活下去。”龐統提醒道,容不得他找藉口。
“可是談何容易,大哥身邊守衛眾多,恐怕憑藉兩位統領去暗殺也不是方便的事情。倘若東窗事發,也得累及我人頭落地。”
“可不是累及,都是為了大王你做的。”龐統表情嚴肅。“而且不是非要動殺機的。如若那麼輕易就把汝南王殺了,一定會震驚朝野,到時候誰做皇太子也不是能說得算的。如果非要把所有的異己都殺了,那實在愚蠢至極,也不現實。”
“那能如何?”
“害他入獄。”龐統斷然道:“僅此一招。”
“怎麼可能?”
龐統道:“周朝開始,就有內宮之人使用巫毒之術的事情。”
“我一向不相信這種東西。”
“我也不相信,我們要做的是讓魏武帝相信就可以了。把巫毒的東西放在汝南王府中,大計可成。”龐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曹植冷然道:“這種做法是否太不光明磊落了?”
“你還想光明磊落?”龐統苦笑一聲。“你被暗殺的時候,敵人對你光明磊落了?”
“成。”曹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說道:“怎麼辦?”
“交給我和步統領,到時在皇上那裡揭發汝南王的時候,就要陳思王自己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