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這樣了。不過這次的情況一定會在城內引起一點波浪,不知道朝中會如何議論這件事情。二哥會否透過什麼蛛絲馬跡查到我和荀太尉那裡……”
“這種問題。”龐統露出了苦笑。“不用去思考了。曹彰怎麼可能正好整裝待發的在那裡出現……”
“這麼說來!”曹植想要起身,但是傷勢令他覺得身體沉重,也動彈不得。“已經被發現了。”
“嗯。”龐統道:“太尉府內一定有城威王的人,否則怎麼可能發覺我等的事情。一定是聽得說是城威王的手下請見而露出了破綻。”
“便是偷偷告訴了二哥,才有了這個情況。”曹植冷然道:“不過二哥還是個心急的人,這樣一來也是打草驚蛇了。”
“此人不會是曹丕的對手,但還是要防著。”龐統道。
他們算計倒是好,可是有些事情就是防不勝防。
“糟糕了。”龐統看著面如土色的曹植。曹植正坐於榻上,聽完龐統的話。可說糟糕的還是龐統自己。因為曹植已經沒什麼好說了。
“這件事情我思前想後總覺得有貓膩,才過了兩天就有宴請,還是皇上的意思。但沒理由被人發覺你受傷的事情……”他滿腦子狐疑地想到了一個人。“把那大夫……”
“不要了,那人很老實,不敢亂說話的,他應該一直在府內。”曹植搖頭道。
“他一直沒走出去過,也沒和誰說過話。”雪月點了點頭。“我讓府內的人看緊了他。”
“府裡的其他人不知道房裡的情況吧……”曹植這麼說著,環顧四周,門窗緊閉,薄明微暗的空間內僅三人。“既然是父皇的宴請,必然是要去的吧。”
“沒事的,不是已經說頭疼在家裡休息嗎?”雪月不解地說道。
“是啊,可是……”龐統道:“嗯,還是要去的。畢竟是皇上的宴請,不去的話就失去了出現的機會,若是讓那些大王展現了自己的能力,文武百官和皇上有了先入為主的情緒,那麼我們便是得不償失了。”
“可我還是不能走動啊?”曹植皺眉道。
“可以的,按照這個傷勢要裝一下是可以的。”龐統道。“不是我殘酷,只是這一切不是為了我和步統領,為得是大王你自己,所以還請大王起來吧。”
投以冷酷的視線,曹植體現的十分無奈。
龐統心想道:“這點傷勢,換了我的話一定會忍耐過去的。但是這次讓這個人來做,若是有所破綻,他的王道也就差不多了。”
仁朝元年七月末,烈日為陰雲所遮,風高氣爽。
曹操的彌天宮,屋頂都是龍在飛馳的雕塑,牆頭鳳臥,各種植物繁茂昌盛。侍女盤腿而坐,有的彈琴起舞。
一派皇家內院的風光景象。朝廷大臣著華服入座品酒,王侯之流於皇帝兩側列座。曹植來得較晚,但健步如飛,路過時與眾人寒暄一番。
“父皇,孩兒來晚了。”
“快坐!”曹操道。“聽得我兒身體不適,為父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想想一父一子都為頭痛所礙,乃非天之意?實在冥想不出。”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曹植隨口道:“父皇乃九五之尊,上天選中的人,怎麼會有什麼異樣,還有千秋萬載呢!”
“唔……哈哈哈!”曹操先是猶疑,而後大笑一番。
龐統聽得心中道:“這曹孟德偏頭痛要是犯得厲害了……該是沒幾年時間了,是要讓曹植上位,否則前功盡棄。”
“父皇當是該一統天下的人,載入史冊,千秋萬載。”曹丕忽然起身道:“我等臣子更該敬酒一杯,以示皇上萬歲!”
聽得此言,眾人怎敢不起,全部起身舉杯,敬了曹孟德一杯。龐統和雪月只是護身於曹植後,並沒有同席的分,也就看看罷了。不過這樣更好,不用在局中周旋,更能看清局勢。眼下,本來注意力還在曹植和曹操的偏頭痛上,卻一下子被那曹丕借題發揮,活躍了氣氛。他一副儼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氣派。不過作為長子,也倒是名正言順。只可惜古往今來,長幼有時是不分的,且龐統在看到這個曹丕第一眼的時候就曉得這是個深諳韜略的陰險之輩,憑藉曹植的善良休想有萬分之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