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這種人要是有了大權,你們就不用爭皇位了。”
“除掉他不難,只要他已經有反念。問題是……”曹植說得很起勁,但到了這裡卻聲音裡缺少了點底氣。“若是他已經站在了兄長那裡,就不容易了。”
“你似乎已經沒了鬥志了,怕什麼?”龐統投以注目禮。
“嘖……”曹植懊惱地搖了搖頭。“怪我不好,一直沒有和這些大臣搞好關係。若是這些握有兵權的人全部站到了對立面,一切就完了。”
“別煩憂這種事情了,你父皇還健在,速速決戰吧。”龐統催促道。在他眼裡,這個曹植有點過於悲天憫人、多愁善感。
曹植隨即決定於夜時秘密前往荀彧宅邸。此事,只有龐統和雪月知曉。在龐統的示意下,曹植對於事情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畢竟龐統是這麼對他說的:“什麼人都不能相信,包括我們。所以,你現在對於自己的府內上下所有人都不得信任。現在的我們,一步棋子走錯全盤皆輸。”
夜時一更,曹植戴著斗笠,在龐統的幫助下,飛躍下了牆頭,一路上他們十分謹慎。來到了王府外的曹植鬆了口氣。
“好好的加緊加緊戒備。”龐統提醒道。
他們身著黑衣,來到了一條小巷,雪月已經騎馬在此等候多時,一側有兩匹為他們備好的兩馬。
三人疾行,於夜間無聲無息。畢竟戰馬的嘴巴和蹄子都被裹上了,在能聽得報更人的鼓聲的夜晚,他們來到了荀彧的府邸外,門衛如臨大敵。
本來以為是順利來到了此處的三人,剛下馬就被四名手持長槍的門衛包裹住。利器非常寒冷的投以威脅與質問,誰讓他們的的行裝那麼可疑。而且——雪月抬起了頭,她察覺到了身後有異樣,猛地轉身,那個長槍兵一愣,手中的兵器差點就刺了過去。但是由於雪月的眼神不對,那是已經被抬高過守衛頭頂的視線,矚目的是黑夜中的遠方牆頭上的虛空。
“我們是城威王的手下,有秘書送給太尉。”龐統對守衛小聲道。曹植卻是聽得一驚,訝然瞥了他一眼,所見的是帶著黑紗斗笠的龐統鎮定的身影。
得到了這樣重要訊息的守衛身體都在發顫,其中一人顯然是個小頭頭,馬上點頭後將四人帶入門內。門後十幾個兵士又將他們圍住。龐統左右一看道:“堂堂太尉府守衛如此森嚴,荀彧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這回曹植回應了。
“沒辦法,他也聞到了子嗣鬥爭的血腥味。”
他們都可疑把聲音壓縮了一下,令周圍的人都無法分辨身份。
太尉的大門已經關上,周圍的兵士嚴肅地盯緊了他們。半響有人出來道:“讓他們進大堂。”
隨後,所有兵士整齊地站到了兩側,他們在一人的帶路下步入沉落在黑暗之下,整個太尉府最大的屋子中。剛步入內,帶路者便往後折返,穿過他們的一側,將那門給牢牢地關緊。而同時鎖住的是月光。
黑暗的四下,忽然,又馬上亮堂了起來,燭火搖曳,四個兵士提著四盞燈籠從後方入內,在他們兩兩面對面站定後,那個重要的角色踏著沉穩地步伐,身穿深紅色大袍步入大堂,輕身入上座,莊嚴地以詢問的視線開口道:“三位城威王的部下以這樣的行頭來見老夫,是否太謹慎了。”
“見外面兵士佇立成群,進太尉府也不容易,當然要謹慎一點。”龐統笑道。
荀彧發出了深沉的笑聲道:“好一個使者,不把臉面給我看,還這麼高傲。顧念你是城威王的部下不與你廢話,把事情說出來我聽聽……”
話音未落,站在龐統和雪月之間的曹植兩步上前摘下了黑斗笠,道:“請太尉見諒。”
“什麼?!”
聽到聲音後,便證實了所見並非是黑夜中的幻想。荀彧慌忙起身,拱手道:“老臣實在有眼無珠,請陳思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