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達爾聞言把臉撇過一邊,道:“那你說怎麼辦?”
臧霸道:“我雖然沒有文武的謀略,但也經過了不少戰役。現在我等在城內,他要強攻必然損兵折將。所以才來我南門待著,這是在要我們出戰。一會定有人來挑釁。”
言未必,一騎從嚴顏大軍中出陣,手持兩柄瓜錘,身體雄偉,來到城下朝著城樓大聲道:“我乃劉焉軍雷銅。哪個鼠輩在城裡領兵,還不出來投降!”
“可惡!”巴達爾一陣咬牙切齒,冷冷地看著臧霸平靜的表情道:“你怎麼能忍得住。”
臧霸竟是笑道:“若一個白痴隨便說什麼都要放在心上,豈不讓人煩死。我等身為武將,要懂得進退有分寸。敵人隨便說幾句就衝出去,和看著肉塊而跑的狗有什麼區別?”
巴達爾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再多言,表情有點不悅,不過心中是有點認同剛剛那番說教的。
雷銅見沒人應答,繼續喝道:“聽聞龐統死了,又出來詐屍了,真想看看。我早就曉得這是個妖人,虧你們這些無知者把他當作什麼大將、主帥,真是笑煞祖輩!”
他又揚起錘子,道:“快快出來投降,否則我大軍攻城,殺得雞犬不留!”
臧霸此時慢慢地探出身子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一個名字都沒聽過的人。快給我滾回去,讓劉焉親自來,你這種狂妄的狗崽子不受人待見!”
雷銅怒容滿面,喝道:“呀!你這廝好生惡劣!”
“沒你惡劣罷了。”臧霸說完哈哈大笑。
雷銅惱怒不已,道:“有種的下來試試身手,別藏在牆頭,算什麼好漢!”
臧霸兩手抓著窗緣朗聲道:“我看你等遠道而來,人困馬乏,不想就這麼殺光了。等你們睡足喝飽了再來。這也算是我龐統軍的大義,不像你等鼠輩,只知道來叫嚷!”
“呀呀呀!你這個混蛋!”
雷銅氣得滿臉通紅,縱馬回陣。剛剛還一臉不服的巴達爾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這就是唇槍舌戰嗎?”
臧霸頭也不回地答道:“此乃心戰,大丈夫能屈能伸。”
嚴顏見挑戰不成,命人敲響銅鑼收兵。於西南面二十里處下寨。
次日晨時,嚴顏再次於陳倉縣城南門外佈陣,讓雷銅去挑戰。臧霸堅壁不出。嚴顏下令雲梯、衝撞車往前靠。大軍開始推進。
城樓的巴達爾瞳孔裡是十萬大軍同時進軍的氣勢。這是他從官後,第一次面臨敵方兩倍於已方兵力的攻城戰。他俯瞰下去,排列規整的方陣一個個的推進。他馬上飛奔下樓。此時,臧霸正在下令城牆守兵全神戒備。
敵兵靠近,雲梯先架到牆外。守兵扔下滾石、倒下熱油。一場驚心動魄的戰爭正式在巴達爾的眼前、腦海中拉開。他拿著自己的彎刀和一面虎頭紋鐵盾,身穿鐵甲站在後方。他等待著,深深地再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吐出。為了適應重灌,他每天都有穿著戰甲到處奔跑。不過他這強壯的軀幹早已能輕易的附甲作戰。
那個舉起石頭計程車兵被一槍刺穿了喉嚨,灰白色的、不規則的石塊落下砸到了他自己的腳背上,他痛苦地離開了人世。那個拔掉長槍,從雲梯上來,一手搭到牆垛計程車兵剛看到了城牆上的全貌時,巴達爾用盾牌一下把他撞飛了。這人摔下城牆,肢體碎裂。巴達爾又一刀砍掉了剛要爬上來的那人的頭顱。他已經殺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