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褒一動不動,也不吭聲。
“我仁族融合了二十幾個部族,一百多萬人。擁十萬兵力,三萬戰馬。現在,我的下一步計劃就好展開了,所以我來找你聊一聊。你看這平王族是該和我等相容,還是死於刀刃下?”
“狂妄的小賊!”嘴唇發白的朱褒雙眼猛地睜開,射出仇恨的火焰。“憑你也敢動我平王族?”
“我是不敢啊。誰讓你們現在沒多少兵了,正規部隊全滅,這種情況還能戰鬥嗎?我連你們二十萬大軍都不怕,就怕你們那些殘兵?”
“平王族是不會屈服的!”
龐統苦笑著看了看周圍的長老們,然後對著地上的朱褒道:“你這人怎麼腦子這麼僵化。我可不會像你們平王族那樣對待其他部族,你們太殘酷冷血了,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給就打,這是人乾的事情嗎?至少我做不出來。我不是要你們屈服,是讓你們和我們成為一體。”
朱褒一語不發地撇過臉。
由於溝通失敗,龐統等人也只有走了。龐統為此來過幾次,可是這個朱褒冥頑不靈,動不動就不說話了。一日,龐統來到這個手腳被鎖鏈銬住的男人身旁。朱褒靠坐在牆邊,身體恢復的挺不錯。
“和你們的人交涉失敗了。我讓他們投降,否則殺了你,可是沒人聽我們的,你的命對他們不重要了。”
朱褒先是一怔,而後又輕笑道:“豈能以我一人毀了全族。”
“可問題是你的族弟朱盅自說自話的坐上了族長的寶座,把你的親信全部殺光了,我不知道你妻兒老小的情況。”
“什麼!?”朱褒臉容顫抖,似乎馬上就要窒息了的樣子,直瞪瞪的看著龐統。忽然他又眯了眯眼睛,以懷疑的視線投向了龐統,道:“休要唬我,我可不信有這種事情。”
“殘酷的事情多的去了。漢族都有兒子為了皇位殺老子的,比比皆是。你別糊弄自己了。”言畢轉身就走。朱褒卻想叫住他,可是心中卻沒了那份動力。
五月,一切準備妥當。龐統從牂牁城出發,驅兵十萬朝著西北角的平夷縣進發。縣內的一些部族並沒有接受平王族的調令,他們也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他們期待著一場決戰。
平王族整兵五萬人出征,於平原上和仁族大軍對峙。龐統來到陣前,所見的平王族的兵士都是老弱殘兵,僅萬餘人可以稱得上合格計程車兵,都用在了前方陣營。
龐統的一側,朱褒被人帶了過來。龐統斜視了他一眼,道:“把他的鐐銬解開,給他一匹馬。”
朱褒不解。待他坐上一批白色的戰馬後,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龐統看著平王族的軍陣,道:“你自由了,隨便你去哪裡。”
朱褒冷哼一聲道:“狂妄!別後悔了!”
朱褒縱馬衝向自己的軍隊,心中有著無比的激動。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片利箭。他的瞳孔瞪大,和戰馬一同被射殺,倒在了兩個軍陣的中央。陽光下,所見到這一幕的人們的表情是迥然不同的。在平王族的人看來,這是個失去了大位的人,沒有任何權勢。他的死是必然的。對於士兵而言,只是執行了對他的死亡處決。而對於平王族計程車兵和百姓而言,他們面對的是由於高層的鬥爭留下的血腥,毫無人性可言。對於龐統的仁族大軍,所有融合到一起的兵士看到了牂牁郡曾經的霸主死在了自己人的利箭下,這種現實的衝擊更是讓他們意識到了威壓統治的殘酷。
龐統的眼裡,是一個冥頑不靈的人,在他的戰略佈局下,倒在了明確的位置。也算是讓這個一心要回去,對自己的部族擁有執著心念的男人最終的禮遇。
然後,龐統的劍往前一揮道:“平王族毫無信義可言,殺敗這些曾經作威作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