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搖頭笑道:“是你自己把自己的腦袋給塞住了而已。成大事者,勿要亂了陣腳。”
至午時,公孫瓚兵馬出寨,圍聚於東門前。只見公孫瓚在城下高喊:“張牧,快來答話!”
他喊了有一會,張牧才站到牆頭上,往下俯視道:“公孫大人,再容我些時間……”
公孫瓚打斷道:“呸!再給你時間,那劉虞都要來了!”
公孫續道:“張大人,只要把令千金許配給我,可免你全家之災。令千金何要固執?”
公孫瓚大聲道:“續兒何等純良,怎可信得此老匹夫,直接攻城奪人。”
龐統大驚,如此小城,何以能保?他暗想:“為今之計就算不得脫身,但也可以拖點時間。即便一死,也算是報了張牧父女之恩。”馬上和呂布分撥兵力,呂布對眾人道:“弟兄們,今日便是一死,若有人不願去的可以現在就走。”只聽得有人道:“呂大人何出此言,我等願效死命!”竟無一人要走。呂布深吸了口氣,道:“好!”拍馬便走。
就在城上人和城下人都在僵持狀態時,張霜來到牆頭,持一把短匕抵住脖頸,道:“公孫大人何要苦苦相逼,我生是士元的人,死是士元的鬼!你若不退兵,我便一死。”
公孫續忙道:“姑娘別做傻事!”
奇怪的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公孫瓚寨內起火。士兵們一陣騷動,還以為劉虞軍奇襲後方。公孫瓚也是心中一驚。
張霜在牆頭淚流滿面,嗚咽道:“蒼天哪,休要為我一女子而流血啊。士元,我愧對於你,來生再為你做牛做馬。”言罷,欲動刀子,牆頭張牧奔過去正要喊話,卻被響雷般的吼聲蓋過了。
公孫瓚手下無不驚詫,此是什麼聲音?只聽得有人高呼道:“弟妹,勿要輕生!”
張霜剛被那吼聲驚住,又聽得此等聲音,忙看去。只見巨馬勇將在先,竟是帶著一百精騎從南面奔來,斜斜地往著公孫瓚的陣營射去,疾似流星。公孫軍士兵剛轉身,見一赤馬飛馳而來,坐上之人威武如天神。
呂布持方天畫戟,領百騎,殺入敵軍側翼,勢如破竹。只見畫戟一掃,兵器斷裂如割草,呂布筆直衝殺,斬、刺二十多名步兵,又把戟一掃,砍下一個首級。虎賁騎兵胸甲是虎頭形狀,各個勇猛如虎,於呂布帶領下,竟殺得公孫瓚側翼人馬毫無招架之力。
王真於牆頭看得目瞪口呆,半響才道:“那……那是人,是神?”
赤兔馬疾馳,呂布持戟衝殺敵陣如入無人之境,左衝、右突,竟已殺了百餘人。公孫瓚忙指揮兵馬散開,硬是圍成一個圓。呂布不懼,自己縱入圓中,其他兩百騎繼續衝殺。此時,龐統已至,喊道:“公孫老賊,龐統在此!”
只見一彪人馬從公孫瓚大寨中奔出,衝殺過來,帶頭者乃龐統,身穿銀甲,手持雙劍,帶著一百騎如同利劍刺入敵後方。侍女忙搖晃張霜,道:“小姐,是姑爺!”
張霜手中刃落地,她往大軍後方一看,那小人兒的輪廓果真是英俊威武的龐統。龐統之前還未真正打過仗,可此時抱著視死如歸的覺悟,他衝殺進去,腦海中全是往日和呂布對打的情景,一下子遁入了互攻的招式中,手起刀落竟然已斬殺了六名步兵,血水濺了一臉。雖然眼前密密麻麻的全是敵軍,可他卻是衝殺不顧,完全陷入了戰鬥的慾望之中,似乎燃燒起了戰鬥的本能。他的雙手右砍、左劈,血起如潑水。一把長槍刺了過來,龐統一劍盪開,但兩旁的步兵已經持槍圍了過來,龐統畢竟戰場經驗少之甚少,一下子忘記驅動戰馬,此時三把槍同時刺來。龐統右邊盪開,左側又盪開一把,當身後那把卻是無法格擋。
“當”的一聲,背後那槍被友軍騎兵阻攔,那個持槍的兵被戰騎撞倒一旁。兩邊虎賁軍緊緊圍繞過來,龐統得以脫身。
張霜看得心驚膽顫,對張牧道:“爹爹,士元會否有事,他們才那點人。”
一側的王真聽了一驚,指著東面道:“那,那便是龐統?”
張牧臉色蒼白,點了點頭道:“正是小婿。”
王真慨然道:“文武雙全之悍將,張大人好眼力!”
公孫瓚領白馬騎兵與呂布對陣。從空中俯瞰,巨大的人牆之陣中,一個小小的黑點便是呂布。公孫瓚訝然道:“這位勇士是何人?”
呂布於敵圍之內,大喝道:“我乃龐士元兄長,呂布是也!”其聲如雷,加之剛剛殺陣之勇,周圍士兵無不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