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齊陽似乎並沒有因為學生們的退學而煩惱,反而因為張東源感到憂愁,他的眼睛一直怔怔的盯著張東源,如此盯了許久,他整個人就像一尊雕塑一般,沒有任何動作,忽然,他的嘴角動了,嘴巴牽扯起他整張老臉的肌肉一齊跟著動了。
“你這怪異的指法步法,還有你身上奇怪的力量是從哪裡學來的?”
張東源眨了眨眼睛,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便宜老爹這個時候還在惦記自己那點本事,實在令他有些無奈。
“唉,平日裡閒著也是閒著,自己琢磨這些玩玩。”
“混賬,還不老實交代。”張齊陽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實在很難想象他這瘦弱的身體居然能發出如此震怒的話:“你平日裡如何的模樣我還不知道?這般深奧的武學啟是你一個六歲頑童能夠領悟的?”
“誰說我就不能領悟了,是你看不起人而已!”張東源挺了挺小身板,一雙眼睛瞪著張齊陽。
張齊陽牙關一咬,雙眉微蹙,道:“你…好,你不說也行,只是你現在不要再給我去練這些沒用的東西,你現在連將魂都無法覺醒,再怎麼練你也練不出一個樣子。”
“還不是你不讓我去將魂覺醒,你沒聽到今天劉老頭怎麼說的,他說我們就是一條連將魂都沒辦法覺醒的賤命。”
說到將魂覺醒,張東源更是氣急,他本來還期盼著將魂覺醒,讓李大哥可以不用活的這樣窩囊,可就是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任自己怎麼軟磨硬泡愣是不肯放他出去,使他耽誤了覺醒儀式。
“我這是為你好,將魂覺醒對你來說並無好處。”張齊陽的聲音低沉了許多。
“為我好?你難道不知道我的感受嘛?其他人都已經覺醒將魂,唯獨我,連覺醒儀式都沒有參加,現在還不知道別人怎麼在背後嘲笑我呢?”
現在眾人都覺醒了將魂,而唯獨他張東源連覺醒儀式都沒有參加,若是他們不來嘲笑張東源,那就真是奇怪。
“哼!”張齊陽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數落,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兒子,他眼中已隱隱露出怒意,只是被他強忍了下來,背在身後的一雙手被他用力握的‘格格’作響。
“一群幼稚兒童,有什麼可笑。你只需要好好讀書,考上官學,到時候還有誰敢嘲笑你?”
“官學,官學,你就知道官學,而我需要的不是這些,我不想上官學,我不想做什麼文官,更不想為政一方治理百姓,我也想覺醒將魂,我也想進入軍校。”
張東源稚嫩的聲音充斥在屋中,雖然聲音並不如何大,但每一句都落在張齊陽的心頭,他這一次沒有再開口了,他看著自己的兒子,默然半響。
“日後你就知道,什麼將星都是狗屁。”
這還是張東源第一次從張齊陽口中聽到如此粗俗的一句罵語,他愣了一下時,張齊陽已經朝門外走去。
“我一定要覺醒將魂,今天我就要當空夜醒!”
張齊陽的身子在門外頓了一頓,旋即道:“好,只要你能覺醒將魂,你想要如何選擇我絕不再多說一句。”
張東源望著張齊陽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長長吐了口氣,坐在地上,喃喃念道:“當空夜醒,唉,也不知要怎樣開始。”
當空夜醒這四個字還是張東源聽一些名人故事知道的詞,說是有些資質奇高的古人,由於各種原因不能享受覺醒儀式,但他們卻有無比強大的意念,在覺醒儀式這一年中星力最強的一天裡,對著夜空,覺醒將魂,而這些人無一不是千古流傳的高手。
張東源坐在地上苦思冥想,仍是毫無頭緒,便爬起身,靠在窗沿上,舉目看向夜空。
此時夜空如洗,天上的繁星多如牛毛,密密麻麻的分佈在空中,讓整個天空沒有一絲空隙,而這點點星光映襯落下,將整個大地照成亮銀白色。
“真不愧是這一年中星力最強的時候,難怪覺醒儀式要在這一天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