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你就是猾欠吧?”上鴻秋看到它的真正模樣後反倒鎮定了許多,再說,本來他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說著,上前幾步,慢慢飛昇,到了猾欠的面前,又再次確認道:“你是猾欠前輩吧?”邊說,視線落在了它龍腹上明顯的傷痕。
那大概是猾欠被弄斷龍筋時所留下的傷疤,竟然到了現在都還未好,可見猾欠對那人的恨意有多深。
猾欠從水霧中探出龍首,雖然在離水潭下呆了幾百年,但該有的龍族傲氣還是未消,用鼻子衝上鴻秋哼了一聲,卻一言不說,甩著龍尾,突然一個翻轉砰的一聲重新進了水裡。
上鴻秋那個無語。
這是幾個意思?
而還未說話,只見水面洶湧,那猾欠將整個龍身沉在水中,只露出一個龍首,兩隻巨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抬望著上鴻秋,戒備不減:“你是何人?為何會有銀之葉?你跟那隻臭狐狸是什麼關係?!”
銀之葉,用全銀打造,並不是什麼法寶,最大的用途是傳令,而這世上用銀之葉來做傳令符的人只有一位。
上鴻秋急忙道:“晚輩上鴻秋,乃是北流冰的皇族。銀之葉是我父親百年前前去風月樓時,風月主好意相送。聽聞前輩與風月主的恩怨,因此晚輩心想,若是能助前輩一臂之力報仇雪恨,想必也是一件美事。”
“你要助我報仇?”猾欠也不是傻的,這分明就是在給他下套,他自然能看的出來:“憑什麼?”
“憑我有一事相求。”上鴻秋倒也不拐彎抹角,一揮袖將那銀之葉重新召回手中,衝猾欠晃了晃:“前輩在這離水潭下已經呆了幾百年,雖然斷筋之痛減輕,但對風月主的仇恨定當加重。試想,若不是那風月主無故搶了前輩的龍筋,前輩又何以落得被禁錮在這無名之地,失去自由?”
“那你可就說錯了。”猾欠輕輕搖頭,“報仇什麼的,我已經放棄了。”
“放棄?前輩被風月主取走龍筋,以至於被困此地幾百年,竟然說要放棄報仇?”上鴻秋覺得詫異,“這是向來有仇必報的龍族能說出的話嗎?”
龍族性傲,一旦受屈,勢必十倍奉還。這是八荒人盡皆知的。因此為了不被牽扯進麻煩的事中,很少有人會去跟龍族抗衡。
猾欠似是輕嘆口氣,看見它鼻子下方的水泡翻湧不斷:“沒了龍筋,我失去了主心骨,這幾百年雖然身處這靈地,但依然不能正常整合靈元。別說要去報仇,能不能出的了驚闕山都是問題。”
他也只能放棄。
“晚輩可以幫忙啊!”這難道不是上鴻秋來這裡的理由?
“憑你?呵呵,小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以你的道行,就是再修上個千百年,你也未必是那隻臭狐狸的對手。”猾欠真是說大實話。
被人這麼看不起,上鴻秋並未生氣。猾欠可是龍族,一條最年輕的龍年齡至少也要上萬,在輩分面前,他還是很有度的。
急忙道:“前輩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幫忙,不是我本人親自去找風月主,但我敢保證,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定然是前輩想要的。”
“哦?你打算借外人之手幫我報仇?”
“只要能達到目的,這未嘗不可吧?”
“……”
猾欠聞言卻沉默了。
思量一下,上鴻秋說的不無道理。
不管是誰,只要能為他報仇,取回龍筋,那就是最後的結果。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想罷,隨即道:“方才你說有一事相求,求什麼?”
上鴻秋見猾欠上鉤,隨即作揖道:“那前輩的意思就是答應晚輩的請求了?”
“先把你的條件說來聽聽。”猾欠也是很狡猾的。
既然對話已經談開了,上鴻秋也不想在費盡心思跟一條龍耍什麼心眼,立馬認真的道:“晚輩要前輩您演一齣戲。而這出戏,是演給一個叫鯉笙的女妖看的。”
提到鯉笙,猾欠當即眯起了龍眼。
這名字他並不陌生,因為這幾日來,鯉笙接連在湖心亭露面,雖然猾欠不曾上來看,但在水下卻能將水上之事看的清楚。
那些人的確喊那隻相貌清絕,渾身都在散發靈氣與奇特香氣的女妖為鯉笙。
“演什麼戲?”猾欠不免好奇。
“前輩沒有問鯉笙是誰,倒是先問演什麼,看來前輩知道鯉笙之事啊?”上鴻秋真是觀察的細微,竟然這都能被他看出來。
猾欠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